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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rtrait gravé en frontispice de l'empereur Quianlong en premier volume.
- Le volume VII est une réimpression de l'Art militaire des Chinois d'Amiot (Paris, 1772), la première traduction dans une langue européenne de l'ancienne stratégie militaire chinoise.
- Le volume XII est entièrement consacré à la vie de Confucius avec de superbes planches.
Il Milione è il resoconto dei viaggi in Asia di Marco Polo, intrapresi assieme al padre Niccolò Polo e allo zio paterno Matteo Polo, mercanti e viaggiatori veneziani, tra il 1271 e il 1295, e le sue esperienze alla corte di Kublai Khan, il più grande sovrano orientale dell'epoca, del quale Marco fu al servizio per quasi 17 anni.
Il libro fu scritto da Rustichello da Pisa, un autore di romanzi cavallereschi, che trascrisse sotto dettatura le memorie rievocate da Marco Polo, mentre i due si trovavano nelle carceri di San Giorgio a Genova.
Rustichello adoperò la lingua franco-veneta, una lingua culturale diffusa nel Nord Italia tra la fascia subalpina e il basso Po. Un'altra versione fu scritta in lingua d'oïl, la lingua franca dei crociati e dei mercanti occidentali in Oriente, forse nel 1298 ma sicuramente dopo il 1296. Secondo alcuni ricercatori, il testo sarebbe poi stato rivisto dallo stesso Marco Polo una volta rientrato a Venezia, con la collaborazione di alcuni frati dell'Ordine dei Domenicani.
Considerato un capolavoro della letteratura di viaggio, Il Milione è anche un'enciclopedia geografica, che riunisce in volume le conoscenze essenziali disponibili alla fine del XIII secolo sull'Asia, e un trattato storico-geografico.[5] È stato scritto che «Marco si rivolge a tutti quelli che vogliono sapere: sapere quello che c'è al di là delle frontiere della vecchia Europa. Non mette il suo libro sotto il segno dell'utile, ma sotto il segno della conoscenza».
Rispetto ad altre relazioni di viaggio scritte nel corso del XIII secolo, come la Historia Mongalorum di Giovanni da Pian del Carpine e l'Itinerarium di Guglielmo di Rubruck, Il Milione fu eccezionale perché le sue descrizioni si spingevano ben oltre il Karakorum e arrivarono fino al Catai. Marco Polo testimoniò l'esistenza di una civiltà mongola stanziale e molto sofisticata, assolutamente paragonabile alle civiltà europee: i mongoli, insomma, non erano solo i nomadi "selvaggi" che vivevano a cavallo e si spostavano in tenda, di cui avevano parlato Giovanni da Pian del Carpine e Guglielmo di Rubruck, ma abitavano città murate, sapevano leggere, e avevano usi e costumi molto sofisticati. Così come Guglielmo di Rubruck, invece, Marco smentisce alcune leggende sull'Asia di cui gli Europei all'epoca erano assolutamente certi.
Il Milione è stato definito come "la descrizione geografica, storica, etnologica, politica, scientifica (zoologia, botanica, mineralogia) dell'Asia medievale".Le sue descrizioni contribuirono alla compilazione del Mappamondo di Fra Mauro e ispirarono i viaggi di Cristoforo Colombo.

安菲特利特号船远航中国的缘起、船组人员及舱载货物
笔者借助安菲特利特号的航行记与档案文献,在此对该船远航中国的缘起、装备这艘船的背景,多次险些造成灾难的人员与利益冲突、舱载货物及其销售情况作一梗概性介绍。大而言之,甚至是与后期相比较,这次远航没有遇到很大障碍,也未为将来的发展留下太多的阴影。
安菲特利特号船远航中国的始作俑者是法国入华耶稣会士白晋(Joachim Bouvet,1656—1730年),他是法国勒芒人。白晋神父是由法王路易十四于1685年出资派住中国的6位数学家耶稣会士之一。他于1688年2月到达北京,留在了清朝宫中并得到了大清皇帝某种程度的信任。他奉康熙皇帝的钦命,以“钦差”的身分返欧,为中国征募新人,实际上,康熙需要的主要并非是传教士,而是科学家。
白晋于1692年7月8日离开北京,于1694年2月1日自澳门启程返法,最终于1697年3月到达法国布雷斯特。由于受路易十四派遣而于1688年初莅华的5名法国耶稣会士形成了独立于“葡萄牙神父”之外的一股独特力量,所以他们需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和继续扩大自己的势力。康熙皇帝于1692年3月22日颁了一道著名的诏书,恩准在中国各地自由地从事天主教的布道活动,传教士们的情绪为之大振,形成了一种先归化中国皇帝和上层士大夫,然后自上而下地归化整个中华帝国的战略。
实际上,传教士们的这种欢欣,是以误解为基础的。康熙皇帝对传教士们表现出了浩荡皇恩,是由于他一则希望表现出洋洋大国、泽被四夷的风范;另一方面更是希望能利用传教士的科学知识。而传教士们迂回地从事科学事业却是为了发展其布道活动,双方各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一方的主要目的,对于另一方来说则是无关宏旨的次要琐事了。数年后,由于欧洲天主教诸国之间的利益纠纷、嫉妒心情以及天主教不同修会之间的竞争或门户之见,激起了冲突。严嘉乐(Charles Maigrot,1652-1730年)1693年3月26日有关中国礼仪的主教通谕,并未使传教士们立即失去康熙皇帝容教圣旨赋予他们的优惠条件。康熙对法国数学家耶稣会士们产生了极大好感与兴趣,于1693年7月4日在皇城内赐他们一处住院(白晋所说的地处“皇宫围墙内”,实际上是有些夸大其辞)。同一天,康熙皇帝便命令白晋神父返法以携归新学者,白晋也决心利用这次出使而为法国传教区谋求最大利益。他于7月18日以一位清朝大皇帝“钦差”的身分,离开北京返欧。当白晋神父离开法国4年后再度返回时,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游说活动。为了制造舆论和说服路易十四本人,他于1697年用法文出版了《呈奏国王的中国皇帝之历史肖像》(即《康熙帝传》)一书,此书实际上是他当时呈奏路易十四的一份有关康熙时代中国国情的秘密报告。
但白晋并非是康熙派往欧洲的第一位使节,意大利籍的入华耶稣会士闵明我(Claudio Filippo Grimaldi,事实是冒名顶替了已逃走的多明我会士Navarette),在白晋离京时,就已经奉康熙钦命持节出使欧洲并顺利返归。白晋于其书中首次将康熙比作路易十四,并对中法两国君主都竭尽美誉之辞。当然,他为了向路易十四邀功并促使国王重视中国,不辱康熙之钦命,为了法国传教区的未来利益,说得有许多言过其实之处。法国殖民地档案馆中收藏着一卷《中国皇帝派往法国的使节—尊敬的××神父的呈文》的档案,其中阐述了中国皇帝的意图并要求法国国王作出积极回答。
这位匿名神父无疑正是白晋。他于上奏路易十四的呈文中,提到了康熙皇帝在向法国耶稣会士们赐住宅的同一日,又选择白晋本人赴欧向法王致以敬意。白晋声称中国皇帝对“太阳王”高度敬仰,希望自己身边能有更多的法国耶稣会士科学家,更希望每年都有大批这样的人进入东方第一帝国,并经由他们而引入西方所有艺术和科学。康熙希望每年都能看到“日落处的王国”法国的船舶驶往“日出处的王国”中国的港口,并给予他们国王陛下所希望的一切经商自由和优惠待遇。
有人对白晋的身分提出质疑,询问他为什么未携带中国皇帝致“太阳王”的亲笔御书。白晋回答说,中国皇帝只习惯于向其附庸国或藩部下达命令,他持有“钦差”的证书就足够了。当有人要求白晋出示康熙的证书时,他又诡称在离华时交回去了,因为这种证书只能颁发给皇帝的臣民。他有一部从北京到苏拉特之间的旅行日志,其中记载了沿途所发生的一切事件。他请求太阳王向中国派遣一艘船,以此船运送一批精心选择的新传教士,国王还应该颁布一道圣旨,支持入华耶稣会士们以宗教和科学手段来布道,他甚至要求路易十四允许入华耶稣会士们在北京建立一所与法国科学院有直接联系的科学院,彼此能互相通报最新科学发现,他最后还提供了一大批可以证明其“钦差”身分的中国人名单。
无论康熙皇帝还是白晋神父,他们都希望法国能派遣传教士入华,但最大的困难是运送问题。占据澳门的葡萄牙人以其君主保教权的名义,向法国耶稣会士们封锁这条通道。白晋以其4年的长途跋涉,也感到让法国传教士们通过澳门需要很长时间并会冒很大危险。但如果法国派遣一艘运送传教士们的皇家御船赴华,那么其处境就会大大改善。白晋于路易十四面前炫耀康熙“敬重”自己,认为这是大清王朝皇恩浩荡的证据。
路易十四的大臣们却并未对白晋那娓娓动听的说词心悦诚服。他们不相信法国国王的一艘皇家御船会在中华帝国受到欢迎,因为康熙大帝没有依礼呈送国书,而仅以对待藩部附庸的模式托传“口信”。白晋已经预料到了其计划可能会流产,但他无论如何也必须获得一条船。路易十四是否真正赐御船无关紧要,他可以假传矫诏。康熙所希望的也只是能看到法国船舶每年都进入中国港口,并恩准路易十四所希望的那种“自由和优惠的贸易”之要求。白晋返回东印度公司后,甚至吹嘘中国皇帝允许在其所有港口设立法国贸易商行。
由于官方的渠道不通,白晋于是便被迫向私营企业求援,他首先想到了东印度公司。该公司自1664年以来就垄断了自好望角到印度以及整个中国南海的贸易。法国东印度公司虽在暹罗作出过尝试,但其活动从未超越印度以远地区,其17世纪末叶的经济形势不允许它在远东发起新的商业攻势。白晋通过蓬查特兰伯爵的引荐,结识了让·儒尔丹(Jean Jourdan)。儒尔丹在20多年间创办了一系列贸易公司,经历过各种挫折,于 1710年在蓬查特兰的支持下,于洛里昂开办了一家海事保险公司。
佛朗索瓦·热古(Francois Egou)在《战争港口洛里昂的历史》(1887年第2版)中讲到过格鲁埃的领主让·儒尔丹(Jean Jourdan de Grouee)。马德罗尔称他为“格鲁西的儒尔丹”(Jourdan de Groussy),并以为他是一名“工业巨富和玻璃制造商”。索塔(Sottas)于其《皇家东印度公司的历史》(巴黎1905年版)和凯普兰(P. Kaepplin)于其《东印度公司》(1908年巴黎版)中,都称儒尔丹为“大船主”。达尔格伦(Dahlgren)于其《法国与太平洋沿岸的贸易关系》(1909年巴黎版)中指出,“格鲁埃的儒尔丹”又自称为“格鲁西的儒尔丹”,并且认为他是巴黎的香料富贾和批发商;贝勒维奇-期坦凯维奇则认为他是在巴黎做批发商和玻璃制造商的马赛人;考狄在《中国通史》第3卷中认为他是马赛人和批发富商;福雷奇则认为“格鲁西的儒尔丹是玻璃制造富商”。从各种迹象来看,我们应称之为“格鲁西的儒尔丹”较为合适。他事实上很可能是玻璃制造商,因为安菲特利特号船上装载着大批玻璃,它们在中国市场上的销售成了商务代理人面临的棘手问题,而且大家确实知道正是儒尔丹将这些玻璃装上船的。
儒尔丹等人为向中国派遣一艘船,为此而专门草创了一家公司。儒尔丹热衷于经商和装备船舶,事事都对白晋的建议言听计从。儒尔丹及其朋友们的最大困难,则是设法从东印度公司处谋求准许派遣大船驶往中国。东印度公司财大气粗,它只希望独自装备白晋所要求的那艘船。在蓬查特兰的干预下,最终达成了妥协。1698年1月4日,双方签订了一项共有12款的协议。东印度公司授权儒尔丹相继派两艘船直接入华经商,但不允许它以东印度公司的名义连续第3次远航中国。这两次远航也不能在中法两国途中任何港口中经商。
每艘船上必须设两位东印度公司的监察大员,并由儒尔丹提供经费。船舶返归圣·路易港后,要由东印度公司出面销售运回的中国商品,而且还提取5%的利润。法国行政法院于1689年1月22日批准了这项协议。为了赴中国旅行,法国政府向儒尔丹出售了安菲特利特号这艘快速三桅帆船,该船当时正停泊在罗什福尔港(Rochefort)。它是由快速轻帆船长德·拉罗克(de LaRoque)装备的,他根据1698年1月28日由凡尔赛宫颁布的一道国王敕令而获得了这艘船的导航权。同一天,正在凡尔赛的海军警卫队的路易·德·拉格朗热也使拉罗克成了该船上的执旗官。当拉格朗热于1698年2月25日抵达拉罗歇尔港时,安菲特利特号船即将下水,并已为装载儒尔丹采购的货物准备就绪。
路易十四国王于1698年2月8日从凡尔赛向拉罗克颁发敕令。敕令中提到这艘船是经国王的批准驶往中国的,但却特别明确指出它不是一艘皇家御船,而是完全如同荷兰人和英国人所做的那样,只是一艘普通商船,以免对国王将来向中国派遣官船造成消极影响。敕令要求他们既不能在沿途向欧洲其他列强的船舶致敬,也不要求其他船舶与之联系。
一旦在中国港口停泊后,就要特别注重于观察那里的季风、潮汐、气候以及与航海有关的一切资料情报,调查中国是否有港口、抛锚地、海岸地图以及航海指南。如能找到这一切,那就必须将它们呈奏国王陛下。他们还必须调查中国与欧亚各国之间经商的方式,特别要调查中国的风俗习惯,以利于法国政府将来方便时派船驶往那里。敕令特别要求,当该船返航时,必须准确全面地向国王禀报所搜集到的一切情报。
拉格朗热于其《神奇的旅行》一书中向我们介绍了拉罗克骑士的家庭关系。指出此人出生在巴黎一个富裕的市民家庭。拉罗克的个人档案也说明他一生中始终在远洋船上供职。至于安菲特利特号船上的大副,班尼斯特认为是萨里奥兹(Salioz)和弗罗热·德·拉·里戈迪埃尔(Forgerde La Rigaudier)。萨里奥兹在此之前就曾在马六甲海峡航行过。里戈迪埃尔原为罗什福尔港口的官员。里戈迪埃尔在1698-1700年首航中国时,似乎是一名忠于职守的严肃官吏,尽可能地避免介入诸同事之间的纠纷。在该船二航中国时,白晋与他(一名大副)和外科医生组成了一个“三头政治”集团,拉·里戈迪埃尔似乎公开投身于耶稣会士们的阵营中了。
安菲特利特号船上的两名二副分别是德·布瓦西(de Boissy)和德·巴里利(de Barilly)。德·布瓦西是儒尔丹的弟弟,他似乎不是职业海员,但由于儒尔丹的原因才跻身于这批人中,而且还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巴里利于1706-1707年间才出现于路易港。该船上的海军军官是德·萨布勒瓦(de Sabrevois)、德·拉格朗热、德·博利厄(de Beaulieu)、小热拉尔丹(Geraldin Le Jeune)和菲利。在安菲特利特号第2次远航中国期间,博利厄任少尉军官。在拉格朗热与拉罗克的旅行记以及刘应(Claudede Visdelou,1665-1737年)神父致儒尔丹的书简中,都提到过萨布勒瓦,此人是罗什福尔港的官员,1692年成为海军见习军官,1703年成为海军少尉,1709年9月30日死于一次海难事故。1699年3月1日,拉罗克将萨布勒瓦派回欧洲,以向国王禀报安菲特利特号船远航中国的艰辛历程。
除了上述各司其职的船组人员外,安菲特利特号船还运去了儒尔丹公司的3名经理:第一商务经理德·贝纳克(de Benac)、经理和出纳员勒·普莱特尔(Le Pouletel)、经理和商务监察官员吕西安·布瓦扎尔(Lucien Boizard)。其中贝纳克是个名气很大的人物。人们发现贝纳克与拉罗克之间的关系很紧张,几乎从启程航行时便剑拔弩张了。在该船到达广州时,这种冲突关系达到了白热化程度。因为贝纳克认为拉罗克是船长,而第一经理却是公司的代理人。所以当拉罗克于1699年2月5日正式以法国国王的名义拜访广州巡抚时,贝纳克拒绝陪同前往。入华耶稣会士们本来希望遏制他的这种喜怒无常的行为,他们甚至把他当作狂徒看待。中国人也不会接受由一名蛮夷商客代表法国国王。
在安菲特利特号于中国停泊期间,贝纳克始终与拉罗克争夺名誉权。贝纳克最后与两名经理滞留广州,以销售该船运来的商品,当地人习惯于用中文称他为“贝老爷”。事态进展得并非一帆风顺。萨里奥兹于1701年初带到马德拉斯的信件中,便包括贝纳克于1699年对普莱特尔和布瓦扎尔的控告纪要,迫使贝纳克发表声明,万般无奈地放弃对中国公司的领导权。当安菲特利特号于1701年秋二航中国时,带来了以费热拉尔(Figeral)为首的一批新任商务经理,从而结束了贝纳克在华的活动。安菲特利特号于1703年8月17日将贝纳克带回了布雷斯特。
对于圣-马洛人普莱特尔和布瓦扎尔的情况,大家所知甚少,惟有通过贝纳克发自广州的书简或屡屡发出的怨言而略知一、二。此二人与入华耶稣会士们联手反对贝纳克。在安菲特利特号二航中国期间,勒·普莱特尔于1702年5月14日秘密地离开广州赴南京,途中参观景德镇瓷都后,于6月28日顺利到达南京,并于11月17日返回广州,不久便乘安菲特利特号船返法。
在这3位商务经理之外,乘安菲特利特号船入华的贸易公司职员还包括1名“商人”、1名秘书、2名雇员和8名伙计。“商人”即产品服务部主任,弗罗热于其《游记》中称之为弗朗西亚(Francia),白晋为他起的汉名是方儒法,在他与广州海关官员们打交道时便使用此名,其完整的法文原名很可能为乔治·弗朗西来(Georges Francia)。他随安菲特利特号船首航中国返法后,又随该船二航中国并暂留广州,直到1709年2月15日仍在广州任商务经理。
该公司的秘书叫作拉加尔德(LaGarde或Lagarde)。他似乎未曾起过巨大作用,在1703年6月25日于安菲特利特号返归欧洲海岸之前逝世。
弗罗热提到了赴华公司的两名伙计,但却未指出其姓名。马德罗尔认为他们是“文书”,分别叫作萨巴蒂埃(Dabattier)和布格雷(Bougre,或作Bongre)。萨巴蒂埃是“国王的作家”,布格雷只出现在白晋的日志中,他曾参加过安菲特利特号首航中国。但由于该船二航中国后某些商务人员滞留中国,所以他可能在留华人员之列。在中国公司1703年12月12日的一封书简中,还提到布格雷仍在广州。
马德罗尔也提到了两名商务代理人,分别叫作维莱特(Vilette)和丹迪涅(d'Andigne)他们曾陪同首席经理往赴北京朝廷。因为中国公司原计划让贝纳克晋京入宫,公司认为这样作有利于实施其计划。我们通过1698年9月28日在海上才拆封的一道中国公司的命令而获悉这一切。为了这次旅行,公司选择了贝纳克、布瓦希、弗罗热等人。其中只字未提及维莱特和丹迪涅,而且这后一个名字既未出现在弗罗热的书中,也未在拉格朗热的著作中记录在案。白晋神父反对这次北京之行的计划,因为贸易公司事先未曾征求过他的意见。于是便决定,在安菲特利特号船到达广州后,必须开会专门进行讨论。耶稣会士们始终反对让中国公司的代理商进入中国腹地,无论是进入各省还是京城,都一概反对。
但是,维莱特和丹迪涅最终还是北上北京,白晋神父于日记中写道:“1702年1月1日,丹迪涅和维莱特先生到达了北京”(马德罗尔书,第140页)。马德罗尔于其书中的注释中指出,“他们是于1700年12月从广州出发晋京的”。他们二人实际上于1699年12月离粤晋京。因为班尼斯特指出:“我们于1700年1月26日离北京返法,将中国公司的三位经理、萨里奥兹先生、两名伙计和6名其他法国人留在广州,其中两名法国人于1699年12月离粤晋京”。我们通过白晋日记的有关段落获知,这两个人在北京逗留期间,如同中国“皇帝的奴才”一样生活,由大清皇帝支付奉禄,如同在北京为大清朝廷效力的耶稣会士一样地为康熙皇帝工作。这已经不是中国公司的“商务代理人”所能接受的那种角色了。维莱特未曾受过高等教育,神父们反对在北京称他们为“老爷”。安菲特利特号实际上是运来了几名“伙计”或“工人”。
在法国皇家玻璃制造厂的3名包税人的倡导下,安菲特利特号船运载了大批玻璃,白晋神父肯定曾向他们信誓旦旦地断言,中国是畅销玻璃的市场。由于玻璃易碎和必须切割与装配,所以又在中国公司的文职人员中增列8名“镜子工”。白晋曾向儒尔丹建议在广州城筹建一家玻璃制造厂,这8名玻璃工也可能正是为此目的才赴华的,大约是到了1699年4月末,其中的某些人在第3位经理的主持下,将破损的玻璃作了一番清理。
该年11月末,中国公司的第一经理婉言谢绝了洪若翰神父有关向大清皇帝派遣两名玻璃工的请求。12月13日,曾遭贝纳克拒绝的两个人中的主要人物逃往总督府,不久又与另一个人共同前往北京。这次逃亡在某种程度上是在耶稣会士神父们的挑唆下发生的。弗罗热声称,当安菲特利特号船于1700年1月26日离开中国广州时,在那里安置了中国公司的3位经理、萨里奥兹、两名职员和其他6个法国人,其中两名已于前一个月晋京。这里所说的6名法国人都是由中国公司经理们挽留下来的玻璃镜子工,一个月前晋京的两个人便是丹迪涅和维莱特。前者于1699年12月13日从公司所在地逃走,后者不久也与之相会合。
丹迪涅就是遭贝纳克拒绝的主要人员,维莱特便是那个未曾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卫嘉禄(Charles de Belleville,1657年—1730年)修士和其他某些人的学问实际上也并不比他高深多少。清朝皇帝于其行宫中召见所有西洋人时,维莱特被耶稣会士们冷落在一旁了。当然,对于17世纪末叶来说,挽留一个玻璃镜子工在北京,即使他是一位手艺高超的巨匠,也会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现在尚未找到保存下来的有关此人的任何记载。
安菲特利特号船除了运送中国公司成员之外,还带去了印度公司的两名职员。他们负责监督贸易经营,同时又阻止安菲特利特号船在中法之间漫长航程中逐港口地交易。此二人分别叫作让·佩什贝蒂(Jean Pech-berty)和让·德厄(Jean Dieu)。正如现在收藏于法国国家档案馆的一封此二人1699年2月17日写于广州的书简所证明的那样,他们的处境并不如意。1698年1月4日的协议加强了对他们的控制。
中国公司的经理们不但拒绝向他们传授任何贸易知识,而且也不肯于公司所在地为他们提供食宿。东印度公司的两名职员还申辩说,他们亲眼目睹过儒尔丹的一道直到广州才被启封的命令,要求经理们尽一切可能不让这些人掌握任何科学知识。佩什贝蒂与让·德厄经过在死亡线上的挣扎和饱受虐待之后,终于随船返回法国。佩什贝蒂从未曾与中国公司反目,他甚至在脱离东印度公司后,于安菲特利特号二航中国时仍出任中国公司的第二经理。佩什贝蒂和另一名叫作迪·朱斯(Du Jus)的职员曾制定过一项赴江西饶州和南京的旅行计划,但由于耶稣会士们横加阻拦而最终未能成行。继安菲特利特号二航离华后,佩什贝蒂仍暂留广州并作为第一经理,直到1705年11月23日尚滞留于那里。
在安菲特利特号船上的世俗人员中,还包括一名医士长。他是由船长供应食宿和支付旅费的“巴黎青年”。拉格朗热于其《神奇的旅行》第218页中提到过此人。
除了这些分工明确的文武世俗人员外,安菲特利特号船上还有一大批耶稣会士。白晋首先从儒尔丹船长那里获许,除年修士外,让该船再免费运送5名耶稣会士入华。最后却增至10名。这些耶稣会士个个名声显赫,诸如巴多明(Dominique Parrenin,1665—1741年)和马若瑟那样后来成了中国传教史上的明星人物。
儒尔丹曾认为,其经理们可以晋京见驾。白晋曾向他许诺,借助于奉献康熙皇帝与权贵们的礼物,可以在宁波或广州开办一家商行,并使清朝对于舶来品货物免征关税。这一切后来均未能兑现。
对于北京之行,当船员们于途中开启巴黎指令时,连白晋也大为疑惑不解,因为其中规定贝纳克必须晋京。传教士们一般都不想让中国内地的人见到欧洲军人或商人,因为教士们都看不起商客,认为此等欧洲天主教徒不会对土著天主教徒起到好的表率作用。洪若翰神父在一封书简中指出,在欧洲船舶习惯于停泊的中国港口,只能使极少数中国人接受归化,因为那些海员们无法与当地居民中的精英人物接触与交流。白晋认为,到达北京的西洋人会在那里发现一种与他在《中国皇帝的历史形象》中的勾勒完全不同的形象。如果安菲特利特号船上的商客们竟直北上京城,那么白晋就无法于宫中再保守他吹嘘的该船具有“官方和政府特征”的秘密了。拉格朗热和白晋都曾强调指出,中国人在康熙皇帝时代只知道商船和贡船,不大精于其他通商之道。
白晋曾许诺,要设法让中国免除安菲特利特号船的吨位税和船舱货物的关税。中国海关回答说,如果该船是贡船,那就应该将其货物入贡北京朝廷;如果它是商船,那就必须照章纳税。白晋在近一年期间费尽心机,玩弄各种手段,以摆脱这种进退维谷的窘境。路易十四给拉罗克的敕令非常明确“本船绝不是国王陛下的御船,而是一艘普通商船”。
然而,贝纳克在1700年12月20日的一封书简中,却抱怨说白晋让他签署了一份中文文件,其中诡称安菲特利特号船是受法王钦差的皇家御船,只不过是个别商人利用这一机会赴华从事某些贸易而已。白晋日记中也声称,为了更加安全可靠一些,他要求船上的文武人员都签署一份文件,证明安菲特利特号是属于国王的一艘皇家御船,受法国国王'钦差”,以将他们运载到中国。拉格朗热也于其游记中指出,如果声称安菲特利特号既非一艘贡船,也不是商船,而是法国国王的一艘御船,那就会使中国人感到惊讶,因为中国人从未听说过有第三种船舶。
当广东总督质问贝纳克为什么不晋京时,白晋神父回答说,安菲特利特号是一艘御船,法国人不会入朝进贡;如果贝纳克是一名随船前来的商客,那么他就会试图在中国经商。贝纳克自己也不愿意晋京,因为他害怕由于不熟悉中国传统礼节或有失检点而贻笑大方。
1699年2月5日,拉罗克隆重地去参拜总督。他声称法国“国王是西方的第一帝王,陛下专门派我将白晋神父送回中国”。此外,早在1698年10月,白晋神父就指出,澳门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可能会声称安菲特利特号是一艘私船。拉罗克会让人散布说它确为一艘皇家御船,对这种看法持异议的人将被视为违抗王命。甚至中国公司的经理们,也以他们向白晋神父签署的一份文件而默许了这种事实。安菲特利特号船是“皇家御船”的观点,在欧洲人中也广为流传,误认为它是由路易十四钦差中国的“使节”。中国人更认为法国人是前来朝拜其皇帝的,始终坚信安菲特利特号是一艘“法王”的御船,当时的中文文献中都称之为“贡船”。
与安菲特利特号的船组人员相比较,耶稣会士们在熟悉中国的国情、语言和风俗习惯方面,都占有很大优势,在为康熙皇帝效劳方面也拥有很高的威信。虽然他们夸大了自己在皇帝面前的威望,但他们确实赢得了各省官吏们的好感。白晋这次以大清皇帝“钦差”身份赴欧之行,与先于他的闵明我(Claudio-Filippo Grimaldi,1639—1712年)和晚于他的傅圣铎(Jean-Francois pelisson,1657—1713年)或薄贤士(Antoine de Beauvollier,1657—1708年)诸神父的欧洲之行,有颇多相似之处,特别是薄贤士也在巴黎津津乐道地自称是中国皇帝的“钦差”。
白晋玩弄字眼,吹嘘他这位中国皇帝的“钦差”身负出使“世界第一帝王”—法兰西国王的特殊使命。他在为法国北京传教区追求物质和宗教利益的同时,也在广州帮助儒尔丹的公司,由于他使安菲特利特号船具有了官方特征,所以该船被迫在广州停泊近15个月,而普通商船却只需停泊3个月。中国当局对于该船自愿停泊如此之长的时间毫不理解,甚至感到焦虑不安。中国公司的经纪人和船组成员很快便愈发坚信,最好的办法就是服从中国为普通商船制定的法规,交纳关税,甚至还可以交小费,完全如同英国人和荷兰人一贯所为的那样。早在1699年2月17日,东印度公司的两名职员就认为,与中国的贸易对商船和印度都十分有利。后来为了照顾东印度公司的特权,故而法国才取缔了中国公司。
弗罗热对于中国文明的评价,与拉格朗热和白晋的评价同出一辙,完全基于一种对中国文明的肤浅认识。但弗罗热与1701-1703年航行记的作者,都转引了某些颇有价值的资料。他们也揭示了当时入华耶稣会士们的诸多内幕,这一切都是对当时所产生的有关文献的颇有裨益的补充。
通过安菲特利特号船船组人员状况,大家便可以洞悉该船的重要性、船舶的性质、远航中国的目的及其从事的工作;通过其人员组成,便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绝不是法国国王的一艘御船,而是一艘地道的商船;通过他们所从事的工作,便可以看到法国在经济和文化方面对中国的兴趣;通过其影响,便可以理解法国18世纪的“中国热”的原因了。
▍安菲特利特号船在华的活动及其运载的中国商品
安菲特利特号船于1698—1700年首航中国时,实际上是法国的中国公司购买了法国国王的这艘500吨级的轻型三桅船。1697-1698年的装配费及其舱货,耗资共达506948镑。这项事业完全由特意为此而组建的中国公司出资兴办。法国政府不肯给予资金赞助,而只给予保护及在进出口关税、货物检验方面的某些特权。因为法国政府希望这项事业首先必须保持其民间特征,为其以后的活动保留余地。
1698年3月6日,安菲特利特号船从法国的大西洋名港拉罗歇尔港启锚远航,由拉罗克骑士指挥。6月10日,该船航抵好望角并在那里停泊20多天,以稍事休整。在从好望角到苏门答腊之间,由于它未能顺利地通过巽他(Sonde)海峡,所以只好于8月18日在印尼的亚齐靠泊。经历了9月27日在中国西沙群岛的一次风暴后,于10月5日到达在中国广东的上川岛并组织拜谒了方济各·沙勿略墓,1698年10月24日到达澳门。11月2日,这艘船在经过7个多月的远航漂泊之后,终于在广东珠江口抛锚。白晋将船留在珠江口外海,自己偕利圣学(J-Ch. de Brossia,1660-1704年)和年修士前往广州城。白晋以其“钦差”的身份,享受到了此尊号在中国应得到的所有荣誉,兵勇们向他致敬,鼓乐齐鸣并放礼炮,广州的官吏们都前来迎接这位康熙大帝“钦差”的荣归。
巧舌如簧的白晋神父极力说服两广总督坚信,安菲特利特号船本为战船,法国国王为运送他返华而专门派遣远航。所以该船获准减免1.2万-1.5万埃居的关税。就在这艘法国船于广州港停泊的同时,恰有一艘阿拉伯船靠岸,它必须依法为其船舱吨位检测费而支付8500两白银,与安菲特利特号被免交的税金基本相同。安菲特利特号船还为其船组成员获得了下榻于一座由当地政府开办的“公馆”之待遇,它主要是被用作拉罗克骑士的荣誉住所。
马若瑟神父在致拉雪兹神父的书简中曾写道:“外国人从未在该国受到过这种荣誉接待。当然也从未有过外国船会像我们这艘船到达中国时受到的那种隆重接待。在距法国有6000多法里(Lieue,每法里约合4公里)的地方,提到法国的名字,对她的尊严与体面没有任何伤害”。其实,中国人对于路易十四基本上一无所知,无法用太阳王在中国的威望来解释安菲特利特号船在中国受到的礼遇。这件事首先应归功于深谙中国习俗的白晋之吹嘘,其次是由于法国人又花费重金沟通了关系。如黄埔海关监督曾得到价值300两白银的商品礼物,中国公司也向黄埔海关送礼600两。
1698年1月17日,当白晋拜见两广总督石琳时,奉上了由中国公司提供的丰厚礼物。总督回赠的礼品包括3只装满香料的金瓶、1只镶瓷的铜瓶、15个杯子和1尊颇受中国人器重的深红色石雕像、2个仿玛脑的白色小杯、4个漆盒、2个大古董瓶、10匹丝绸和数目巨大的一批中国白绢画。总督自己花钱买下了所有玻璃,因为他想以转卖而赚取巨额利润。
事实上,一切都不像耶稣会士们企图让人相信的那样如愿以偿。法国人觉得中国人的行为伤害了他们的自尊心,中国人习惯于高傲地对待蕃夷商人。该船的入关商品申报单是用中文写成的,法国经理们不乐意以普通商人的身分签署它,因为其中未提到他们的尊号。当方儒法去呈交商品清单时,中国海关的官员甚至不屑于起立,而只满足于向他指定一个座位。
12月17日开始检验商品。中国海关官员仔细地检验了整整一箱子画像,它们都是当时尚活在人世的法国宫廷大员中的人物的画像。他们计量了玻璃、玻离窗以及呢绒的数量和大小,并作了详细记录,一切都计算得非常准确。
1699年1月20日,终于允许法国商人出售或与中国人交易这些商品了。当地中国人认为这些法国人一定是带了很多银钱,于是便从各地携带大批商品纷至沓来,争相向他们推销。从而使法国人在15天内购得满船的中国商品。但很快便从北京传来了一道上谕,严加禁止这种交易。1月26日,康熙皇帝的使者—刘应、苏霖(Jose Suarez,1656-1736年,葡萄牙耶稣会士)神父和一名鞑靼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他们是由康熙皇帝派来的,以迎接白晋神父和法国人。因为在安菲特利特号船到达广州时,康熙皇帝正在巡视鞑靼地区。他于1698年12月15日回銮北京,翌日便遣耶稣会士们与清朝官吏前往迎接白晋及其携归的其他传教士。2月25日,耶稣会士们携带奉献皇帝的礼物入朝,康熙热烈欢迎传教士们并破例恩准他们随驾出巡。
在与大批中国人的一次会见中,来使证实,大清皇帝免除了安菲特利特号船的所有进口税和商品检验税,应法国商人的请求而允许他们在广州开设一家商行。皇帝不久又允许他们继续从事商品交易了。数日后,拉罗克骑士登门拜访两广总督,对皇帝的浩荡皇恩表示谢恩。该骑士只依法国的礼仪朝拜,传教士们则依中国惯例行三拜九叩礼。骑士在致词中厚颜声称,他是法国国王的钦差,是为了将康熙钦差白晋神父送回中国而受派遣的。
中国政府从不欢迎外国船舶于其广州水域长期停泊。8月27日,康熙皇帝命令两广总督设法催促法国人尽快地离港,安菲特利特号船必须在季风之始扬帆驶去。12月24日,两广总督通知法国人,根据皇帝敕令,他们必须限日驶离黄埔港。法国人于是只得匆忙将最后一批货物装入船舱后,于1700年1月26日,安菲特利特号最终驶离广州水域,运走了一舱丰富的铜器、布帛、瓷器以及大清皇帝赠送路易十四国王的重礼。
皇帝御礼由洪若翰神父负责监运并将亲自呈交法国国王。1700年5月13日,儒尔丹在巴黎向法国航运局长宣布,安菲特利特号船即将从中国返航,当时决定让它在圣路易港停泊,船载商品将被运往南特东印度公司的仓库中。根据协议,东印度公司要从中国商品的出售中提取比例很高的利润。法国政府据此而下达命令,当该船在罗什福尔、布列斯特和拉罗歇尔停泊时,不允许将任何货物卸船走私。
1700年8月3日,安菲特利特号船历尽两年半的千辛万苦之后,顺利返回圣路易港。8月11日,法国政府签发一份允许自由运输中国皇帝御礼的运输特许证。路易十四于其特许证中通告各省政府和执法长官,有一批中国皇帝御礼的箱包,由耶稣会士洪若翰神父护送抵法,沿途不准设置任何障碍与制造任何混乱,禁止征收任何税金和开启任何箱包。箱包最后被运到耶稣会所在地,当着一名政府官员的面而启封。洪若翰神父以康熙皇帝的名义向路易十四呈上了“绚丽多彩的布帛,非常雅致的瓷器和几大块茶砖”,人们在法国尚从未有幸目睹这样精美的“东方舶来品”。
根据分别于1687—1700年通过的东印度公司章程,法国的中国公司只有权进口15万镑的中国布帛。但东印度公司的经理们却声称,由安菲特利特号运来的那些棉与丝和金银混纺的布帛,都可以包括在这一限额之内。儒尔丹与其股东们联名上书路易十四,重申国王曾允许他们作与中国通商的尝试,他们派船远航中国,并已满载中国货物返航,这些商品可为法兰西提供大量财富。路易十四也法外开恩地给予特许。安菲特利特号从中国运回的商品,从1700年10月4日起,在南特公开销售。当时的法国国务部长蓬查特兰在1700年11月3日致德格拉西埃尔(Desgrassiere)的信中,对这次销售中国商品的盛况感叹万千。
其中特别提到中国铜器,漆器和瓷器的畅销风景。原来准备出售300镑一件,在公开拍卖中涨至380镑。《优雅信使报》于1700年9月9号发表过有关这次销售的公告。其中除了提到大批的红铜和黄铜器皿之外,还提到了大量布帛如绢、绮、普通罗和绉纹罗、缎面、重绉纹织物、哔叽、平纹布、织锦,共计8000余匹。同时还销售了中国的漆器、刺绣和绘画。共有17个箱子中收藏有瓷瓶、瓷碗、瓷盒、瓷壶、瓷碟、大小瓷盘、瓷杯或瓷茶具、瓷酒瓶、平底瓷杯、带把瓷杯、瓷糖罐、瓷盐罐、壁炉瓷器配套物、其他各种细瓷产品。这批货物中还包括17箱漆器,其中有4箱各自内装3件小漆匣和带堆金花卉图案的文房四宝,另外9箱中装有各种各样的漆桌、14小箱酒具、21小箱漆画和人物花卉画等。此外还有36箱中国屏风、4箱树叶屏风和3箱尚未安装好的纸屏风,455根手杖、大批纸张、广州和南京刺绣、12条挂毯以及绣花缎、11条丝巾、6卷绘画、38件麻织品。《优雅信使报》还告诉其读者说,人们可以在许多箱中发现其种类和质量相同,而数量各有所异的商品。
这次中国商品的“大举入侵”引起了法国制造商们的阵阵惊悸。蓬查特兰在他1701年1月12日致中国公司经理们的书简写道:“本人获悉,扇子、桌子、细木家具与陶瓷制造商们,都在指控你们从中国运来了其行业的大批产品。他们认为你们的贸易不应建立在这种有损于他们利益的基础上,你们只应运来更好和更便宜的此类商品,以满足那些从外国进口此类商品的人之好奇心,要避免将来会有人对你们的行为提出指责”。但我们只要看一下安菲特利特号二航中国时运回的中国货物申报单,便会理解这些怨言未产生效果。
1703年,有关方面对这次商务活动作了结算,股东们收回了本金并赚取了50%的利润。1698年协议中有一项条款规定,允许儒尔丹在安菲特利特号船首航中国后,如果认为有必要的话,还可以再派一艘船二航中国,为他运回被迫暂存广州的货物,以弥补首航时可能会造成的亏损。当安菲特利特号刚一返航,受到首航成功鼓舞的儒尔丹,便刻不容缓地令人检修船体,以使它能够从事第2次远航中国。根据1700年10月23日与东印度公司续订并于11月9日批准的协议,儒尔丹及其股东们获得了中国贸易的特许权,不过仅限于中国的广州和宁波港,他们在自己认为合适的情况下,有权向那里派遣一定数量的船舶和进出口一定数量的商品,其条件是每年首次返航时要交纳2.5万镑的税。其本金应由12位经理的缴款与公共认捐所提供。
安菲特利特号船二航中国时(1700-1703年),其装备共耗资186736镑,其运载货物价值约为363264镑。当然,这都是中国公司在与圣马洛公司合并时申报的数字,可能有某种程度的夸张。1701年运往中国的商品清单已由沙瓦里(Savary)发表于其《贸易辞典》的《中国贸易》条目中了,这纯粹是为了满足那些希望知道什么商品能在中国畅销的批发商之好奇心。沙瓦里仅限于提供安菲特利特号船二航中国时的商品发货单。因为该船首航中国仅仅是法国人在新贸易地区从事的一次尝试,其二航中国的目的则是为了通过亲身体验而了解适合中国的商品,特别是适应法国人准备建立商行的广州所需求的商品。儒尔丹于1700年3月3日致信国家贸易总监,要求从英国运去某些出口中国的商品以研究其质量,这一要求在安菲特利特号船首航中国返法时得到了满足。
由于中国人非常喜欢白银,所以中国公司这次共运去319846镑的银锭、银条和银币,仅有价值25663镑白银的商品。其商品主要有1箱书籍,诸如《圣经》、《宗教史》、《犹太史》、《马勒伯朗士论集》等书;普散(Poussin)以《圣经》为主题的绘画,以及勒布伦(Lebrun)、小夸佩尔(Goypel LeFils)、米尼亚尔(Mignard)等人的版画,国王和王太子的画像,枝形灯架和多枝烛台,布鲁塞尔的羽纱、羽笔,西班牙蜡烛、小刀、镀金刀、珊瑚、望远镜、首饰、鼻烟壶、首饰盒等;各种计算器、德国水晶、巴黎水晶等。
总而言之,安菲特利特号船二航中国不及首航那样哄动朝野。它共用4个多月的光阴才到达中国的海岸,又在那里停泊4个多月。由于遇到风暴,它被迫从中国的一个海岛移泊于另一个海岛,始终冒着被沉没的严重危险。当广东电白的官员获悉运载着法国国王进献中国皇帝礼物的船舶处境危险时,感到非常惶恐不安,当地李都司派去了救生小船,优先抢运进献皇帝的礼物。当水手们被这种重物不重人的行为激怒时,杀死了一名清朝小吏。白晋于其旅行记中曾对这一偶发事件作过长篇介绍。
白晋日记中还记载了安菲特利特号船二航中国回程时在广州运载的中国商品清单。除了铜器、生丝、茶叶和药品外,还有93箱瓷器,45箱屏风,22箱油漆茶具,12箱灯笼,4箱扇子,7箱刺绣品、床、梳妆台、便袍,1箱瓷器样品或陈列品以及漆盒。该船同时还运回了它首航中国时暂存广州的商品,其中包括30箱瓷器,35箱漆橱,1箱带珐琅的南京铜器,总督的两箱礼品(2张弓弩、2个装满箭的箭囊、1架马鞍、2把镀金铜刀、4件古瓷)。法国入华耶稣会士们也利用这一机会而托运回19箱瓷器、9箱生丝和丝绸。这是一宗数额巨大的托运物,船长对于是否接受承运感到犹豫不决,后经理事会讨论才决定接受承运。
白晋记述说,在经理们忙着为安菲特利特号装船时,又想到了派遣两个人—佩什贝蒂和朱斯赴江西饶州和南京,以在那里采购最绚丽多彩的丝绸、瓷器和漆器,并且就此而向两广总督提出了要求。总督认为这些商品在广州也不匮缺,因而对此项要求不予批准。傅圣铎神父致信经理们,劝说他们放弃这项计划,以免违犯禁止外国人未经允许而进入中国内地的法律。白晋认为,如果佩什贝蒂和朱斯能够前往南京采购,那么中国公司便可有10万埃居的纯利润入帐。
但中国公司的商务正处于一种“过热”状态。它于1701—1702年被迫从事的借贷增至150万埃居。1701年先借贷865576埃居,后又增补559260埃居。1702年共借贷20万镑。其借贷总额高达1624836镑。其股东们也未能使每人应付的4万镑资金到位,其余额只剩下68817镑了,甚至连儒尔丹本人也拖欠公司57146镑。为使该公司摆脱困境,蓬查特兰建议经理们联合几家富商,以等待安菲特利特号船返归时还清借贷。
1701年11月7日,中国公司与圣·马洛的一家商会签订一项协议。这两个公司的本金高达160万镑。圣·马洛方面准备共装备4艘船,有两艘赴中国内港,另外两艘赴中国南海。每艘船都大约需要20万镑,总共需要80万镑。巴黎方面为装备安菲特利特号船需要186736镑,船舱货物价值363264镑,暂存广州的商品价值250000镑,也折合80万镑。这样一来便组成了第二家中国贸易公司。它装备的两艘赴华船舶只是圣·法兰西斯号和法国大法官号。由于西班牙的王位继承之战,该船通过太平洋而远航中国的要求颇费周折之后才被批准,但路易十四却明确地命令船长既不能在西班牙港口停泊,又不能与敌对民族互市。
中国公司焦虑不安地等待安菲特利特号二航中国的返航,因为它可能会缓和该公司陷入困境的经营。该船于1703年8月11日才返航,其舱货价值约为150万镑。货物首先卸在布列斯特,然后又将部分商品用船运往南特,由国王的护卫艇护航。由于逆风,船航行得很慢,所以,直到10月初才开始出售中国商品,而运来的大部分商品却留在布列斯特。中国公司所获利润甚微。安菲特利特号二航中国时携归了大批家具,其中的漆器便被好奇者称为“中国-安菲特利特漆器”(Vernis Chine Amphitrite)。
最后,中国公司请求将安菲特利特号船转卖给海军。1704年5月7日,中国公司的经理们被告知说,法国国王将赎回该船,包括船上的火药以及一应装备在内,共付资28791镑。次年,安菲特利特号船被国王出租给了阿西安特(Assiente)公司。17-18世纪之交的这场法国商船远航中国的大幕终于落下了。

自西方历史上著名的旅游书《马可·波罗游记》诞生以后,西方与中国的往来就日渐频繁: 从15世纪末起,中国的瓷器在欧洲大受欢迎,紧接着是青铜器、漆器、象牙雕刻、绘画及家具,中国的茶叶和丝绸也成了欧洲市场上的紧俏商品。数以千计的冒险家、士兵、传教士、海员及学者,当然人数最多的是商人,来到中国。之后将无数艺术珍品带回欧洲,瞬间席卷交易市场,而各家旧大陆博物馆都得以极大地丰富了藏品,可惜它们并未对藏品质量进行筛选。这些被带回的艺术品大多被卖给了一些精致讲究的享乐主义者,而不是艺术家或艺术研究者。 由于仍缺乏对中国艺术的研究,商人购买时并不在意作品的艺术性,是否极具异域风情才是他们的评判标准。
19世纪,东亚艺术史学家奥斯卡·明斯特伯格在环游世界的旅行之后,在一次聚会与深谙艺术的同好们交流中,迸发灵感: 他计划收集到尽可能丰富的研究资料,整理归类现有的珍贵图片,在客观描述规模宏大的文献资料以外,对原作给出一些自己的评论,来还原一个较为完整的中国艺术史。
奥斯卡·明斯特伯格(Oskar Münsterberg)出生于但泽(现属波兰)的一个犹太人家庭,父亲莫里茨·明斯特伯格是一位商人,母亲安娜·伯恩哈迪是画家。父母的职业对他后来的发展道路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明斯特伯格分别于慕尼黑和弗赖堡修习国民经济学和艺术史,从弗莱堡大学毕业后,他前往德国首都柏林,于1906年成为《德国民族报》总编。
三年后他转战莱比锡,就职成为一家出版社的社长。1912年,他重返柏林,主持哈格尔伯格出版社的主要工作。 在此期间,明斯特伯格曾多次因公来到东亚,对当地的人文产生浓厚兴趣并出版了一系列相关书籍。
第一部巨著《日本艺术史》(第一卷)于1904年问世,至1907年为止共出版三卷。 1895年发表论文《中国的改革——东亚历史政治与国民经济研究》,为他对中国艺术史的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1910—1912年间,他的第二部煌煌巨著《中国艺术史》出版了。
《中国艺术史》是19世纪德国东亚艺术史学家奥斯卡·明斯特伯格的力作,系统阐释了中国辉煌博大的艺术史。 原著涵盖了从石器时代至清代的中国古代建筑、雕塑、绘画、青铜器、陶瓷、手工艺品等内容,共收录1034幅彩色图版及黑白插图和照片,每幅图片均详述器物名称、尺寸、收藏者信息等。
原著为德文版,分为两卷,分别于1910年、1912 年首次出版。两卷内容各有侧重。第一卷收录321幅黑白图版和15幅彩色图版,从历史的纵向发展,即从新石器时代至清末,诠释了中国艺术风格演化的逻辑和特质;作者又以佛教传入中国为分界线,通过中外古代石刻、青铜器、陶器、绘画、雕塑等作品,呈现了中西方三千年来在艺术上的对话交流。
第二卷分为建筑艺术和工艺美术两大部分,收录675幅黑白图版和23幅彩色图版,涵盖了中国古代建筑、青铜器、陶瓷、宝石制品、印刷品、织物、漆器与木器、琉璃、珐琅、犀角、玳瑁、琥珀、象牙等器物近1200件,通过艺术作品本身所展现的审美趣味,厘清中国艺术的发展脉络。
因原著两卷在内容上各有侧重,且论述角度不同,本次出版在保留原书完整内容的基础上,对编辑体例进行了调整,将原著两卷分别以《中西艺术交流3000年》和《中国艺术3000年》为名,单独成册出版。
在19世纪初,这部作品尝试系统地阐述中国艺术语言及其表现形式的发展历史,这在当时的学界应是史无前例的。 将其翻译、出版,对于促进学术研究和文化交流,以及了解和研究近代中国问题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神宗万历时,葡萄牙殖民者继续在澳门扩展其势力,来澳门者多至万余人。神宗即位后,即向澳门的葡萄牙商船抽取舶税。每年可得税银二万余两。葡人居住澳门,每年贿赠明朝官吏银五百两,其后转归官府,形成地租。明廷因有利可得,遂听任澳门被葡人租占。广东居民则掀起了反侵略的斗争。
一五八一年(万历九年),西班牙国王兼为葡萄牙国王,葡萄牙事实上被西班牙所兼并,又与荷兰殖民者发生冲突。一六○一年,派出战舰两艘,装备大炮,驶入澳门港外,自称与中国通贡市。葡方记载说,葡人曾拘捕并处死荷兰人多人。《明史·和兰传》说,明税使李道召其首领入广州城游一月,未敢奏闻。一六○三年,又有荷兰船舰炮击澳门,焚掠商船。次年,荷兰遣使求贡市,未获允准,派军舰来攻,在澎湖海上遇明朝福建水师,退走。荷兰遂转向漳州求通贸易,并进而侵占台湾岛,在台湾“筑室耕田,久留不去”。(《明史·和兰传》)一六○五年,葡人借口防备荷兰来袭,不得中国允准,即在澳门修筑炮台等工事,以图长久占据。
一五七四年,葡萄牙的耶稣会士范礼安等传教士四十一人,曾自葡来澳门,企图进入中国内地传教,未获允准。一六○六年,范礼安病死澳门。意大利籍的耶稣会士郭若静遂在澳门西北隔海的小岛青州建筑墙高六、七丈的耶稣会礼拜堂。犹如堡垒,作为传教的据点。香山知县张大猷请毁去墙垣,不成。香山居民遂携带竿矛,冲入青州岛,将教堂焚毁。当时传说郭若静将据地称王。澳门中国居民纷纷迁往广州。广州城内戒严,澳门商业贸易停顿。葡萄牙殖民者居住澳门,生活需用均靠当地居民供给。青州教堂事件发生后,葡萄牙殖民者被迫派遣代表去广州,陈述传说虚诳,又向官吏行贿,以平息事态。(冯承钧译费赖之《入华耶稣会士列传》)次年,番禺举人卢廷龙入京会试,上疏请驱逐澳门番人出居浪白外海,就船贸易,交还壕境澳故地。明廷因“事亦难行”,予以搁置。自一五九八年起任广东总督的戴耀,因见有宝货之利,对葡人多有纵容,遇事或佯禁而阴许。一六一○年,江西万安人张鸣岗接替戴耀,继任两广总督。一六一四年上疏陈述澳门事,说:“有谓宜剿除者,有谓宜移之浪白外洋就船贸易者,顾兵难轻动。”他认为:“壕境在香山内地,官军环海而守,彼日食所需,咸仰于我,一怀异志,我即制其死命”,“似不如申明约束,内不许一奸阑出,外不许一倭阑入,无启衅,无弛防,相安无患之为愈也。”(《明史·佛郎机传》)疏上,被明廷采纳。张鸣岗书中所说“外不许一倭阑入”,是指葡人役使倭奴,引起明朝的注意。同年,两广制定“海道禁约”,在香山县刻石立碑,内列禁畜养倭奴,禁买人口,禁兵船骗饷(舶税),禁接买私货,禁擅自兴作房屋亭舍,如有违犯,即行治罪(康熙《香山县志》)。此后,又在澳门附近的雍陌设参将,领兵千人扎营驻守。
澳门被葡人租占后,不仅成为商业贸易的基地,也还是欧洲传教士来华传教的前站。一五七九年,意大利传教士罗明坚来澳门,学习中国语文,次年,去广州,向两广总督馈赠礼物。一五八二年,又获准去肇庆传教。一五九○年回国。意大利贵族出身的传教士利玛窦曾同罗明坚在肇庆传教,苦学中国语文。一五八九年移居韶州,以后又到过南京、北京与南昌等地。一五九六年,被教廷任命为耶稣会在华会长。一六○一年,偕同西班牙传教士庞迪我再次到达北京,向明神宗贡呈珠嵌十字架、自鸣钟及《万国图志》,得神宗嘉赏,获准留住京师。利玛窦研习中国儒学,得以与明朝官员和士大夫交往。撰述天文、数学、地理、语言学等方面的著述多种,为在中国传播西方的科学知识作出了贡献。一六一○年病死于北京。意大利传教士龙华民继任耶稣会在华会长。
万历时,先后来中国的西方传教士还有葡萄牙人麦安东、孟三德、费奇观、罗如望、李玛诺,意大利人石方西、熊三拔等。他们在中国都用汉语姓名,以便交往。一五八三年,利玛窦在广东肇庆,开始接收中国信徒一人。一六○三年,各地的中国教徒有五百人。一六一七年多至一万三千人。明朝末年,发展到三万八千余人。元代景教徒多是色目人和蒙古人,正式奉教的汉人,史不多见。明神宗万历时,耶稣会士经澳门来内地传教,天主教才在汉族居民中传播。
Ensemble de 15 volumes de format in 4° illustré de 179 planches gravées et numérotées.
Cette série célèbre l’histoire monumentale de la Chine XVIIIe siècle telle qu'en témoignent les missionnaires jésuites, dans tous ses aspects, militaires, agricoles, religieux, géographiques, généalogiques. Ces ouvrage de missionnaires tels que Cibot, Bourgeois, Poirot, Ko et Yang comprend des traductions d'ouvrages de droit chinois classiques, de maximes et de proverbes, ainsi que des essais sur la linguistique chinoise, l'actualité et l'observation scientifique. C’est une encyclopédie sur la Chine à l'usage des Européens.
Points remarquables :
荷兰东印度公司,正式名称为联合东印度公司(荷兰语:Vereenigde Oostindische Compagnie,简称VOC),是荷兰历史上为向亚洲发展而成立的特许公司,成立于1602年3月20日,1798年解散,是世界第一家跨国公司、股份有限公司(指公开而非特权股份)。
其标帜以V串连O和C(上方的A为荷兰阿姆斯特丹的缩写,代表该船只或设备是阿姆斯特丹所派出,若为米德尔堡市派出者则加注M字,依此类推。)。在其成立将近200年间,总共向海外派出1,772艘船,约有100万人次的欧洲人搭乘4789航次的船班从荷兰前往亚洲地区。平均每个海外据点有25,000名员工、12,000名船员。
Die Niederländische Ostindien-Kompanie (niederländisch Vereenigde Oostindische Compagnie; Vereenigde Geoctroyeerde Oostindische Compagnie, abgekürzt VOC oder kurz Compagnie) war eine Ostindien-Kompanie, zu der sich am 20. März 1602 niederländische Kaufmannskompanien zusammenschlossen, um die Konkurrenz untereinander auszuschalten. Die VOC erhielt vom niederländischen Staat Handelsmonopole sowie Hoheitsrechte in Landerwerb, Kriegsführung und Festungsbau. Sie war eines der größten Handelsunternehmen des 17. und 18. Jahrhunderts.
Die VOC hatte ihren Hauptsitz in Amsterdam und Middelburg. Das Hauptquartier der Handelsschifffahrt befand sich in Batavia, der heutigen indonesischen Hauptstadt Jakarta auf Java. Weitere Niederlassungen wurden auf anderen Inseln des heutigen Indonesiens gegründet. Ein Handelsposten lag auch auf Deshima, einer künstlichen Insel vor der Küste der japanischen Stadt Nagasaki und weitere in Persien, Bengalen, heute Teil von Bangladesch und Indien, Ceylon, Formosa, Kapstadt und Südindien.
Die wirtschaftliche Stärke der VOC beruhte vor allem auf der Kontrolle der Gewürzroute von Hinterindien nach Europa, womit sie einen Teil des lukrativen Indienhandels beherrschte. Das in sechs Kammern (Kamers) strukturierte Unternehmen war das erste, das Aktien ausgab. Nach dem Vierten Englisch-Niederländischen Krieg von 1780 bis 1784 kam die Kompanie in finanzielle Schwierigkeiten und wurde 1798 liquidiert.
Während zweier Jahrhunderte des in vielen Bereichen monopolisierten Handels hatte die VOC circa 4700 Schiffe unter Segel, auf denen insgesamt zirka eine Million Menschen befördert wurden. Dabei entfällt auf das erste Jahrhundert zirka ein Drittel, auf das zweite zwei Drittel von beiden Zahlen. Der Handelswert der nach Europa transportierten Waren betrug im ersten Jahrhundert bis 1700 bereits 577 Millionen Gulden und im zweiten bis 1795 1,6 Milliarden Gulden. Die Konkurrentin der VOC, die 1600 in London gegründete Englische Ostindien-Kompanie (EIC), später Britische Ostindien-Kompanie (BEIC), konnte sich nicht gegen die VOC durchsetzen. Lediglich gegen Ende des 17. Jahrhunderts gab es eine kurze Phase, während derer die EIC/BEIC zu einer ernstzunehmenden Konkurrentin erstarkt w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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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1979年的十月下旬,根据当时的国家总理与当时联邦德国总理签订的文化交流协定,由卡拉扬率领著名的柏林爱乐乐团访问中国,在北京举行三场音乐会。其中二场由柏林爱乐乐团演奏,最后一场由柏林爱乐乐团和中央乐团联合演奏。这三场音乐会的票子不对外公开发售,由文化部统一安排全国各地艺术学院、演出团体专业人士来京观摩。
西德政府派世界一流乐团访华来京友好演出一事(不收演出费),当时震惊了全国音乐界!因为这是“文化大革命”后,不多见的一次外国团体来华演出。这么一件大事,当然是由文化部报请国务院批准,在接待计划中也写得很清楚:团长卡拉扬、行政经理吉尔特及其他8名独奏演员入住北京饭店(每人或每对夫妇给单间);其余220余人一律住前门饭店,均给双人间。如演奏员中带家眷者,则需自掏腰包付一张床位费。后者没问题,全部落实。而北京饭店则迟迟不肯给10间标准间。
那时,党允武是接待组组长(时任中国对外演出公司副经理),他三番五次亲自跑到北京饭店去“求爷爷,告奶奶”,并强调说:卡拉扬先生不仅仅是柏林爱乐乐团的终身首席指挥,而且是欧洲音乐界的总指导、世界著名指挥家。他的身份、地位、威望比一个普通国家的总统或总理还要高。鉴于此,政府还特意为他配了一辆红旗轿车!(当时配给此车者绝对是部长以上的“特殊人物”)
可是,北京饭店就是不买账!他们根本不相信我们说的话——一个乐团指挥怎么能与一国元首相提并论呢!?好说歹说,北京饭店总算在客人抵京那天(10月27日)下午4点半,答应给10间房。乐团是晚7点半到的,真够悬的!接待组心中的最后一块石头总算落下,于是老党同志发出命令:除个别接待组成员留在两个饭店,准备大队人马到饭店后的登记、分房工作外,其余人马立即开赴首都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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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深秋的晚上,天早早就黑了。柏林爱乐乐团是从东京飞过来的,他们乘坐的飞机是美国麦道DC-10型客机。这种机型估计现在只能在博物馆里找到。可是在30年前,它可难倒了首都机场。因为没有这么高的舷梯!也就是说,这么高大的客机第一次降落在首都机场。咋办?总不能让客人从飞机上往下跳吧!于是,机场有关部门让工人在原有的低矮的舷梯上接上两块木条,再钉上几块木板,总算勉强够得着机舱口了。卡拉扬第一个走下飞机,接着是行政经理吉尔特……
卡拉扬等人被引领到机场贵宾室,在那里迎候他们的是文化部主管外事的副部长姚仲明等领导。双方坐定后,姚部长正式致欢迎词,说:“请允许我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文化部和中国音乐界同仁向尊敬的、远道而来的卡拉扬先生及其率领下的柏林爱乐乐团表示热烈的欢迎!”作为翻译,我正想张口翻译这句话时,抬头看见进来一位行色匆匆的德国人,他径直向卡拉扬走去并与他“咬耳朵”,卡拉扬听完立即起身,只掷下一句话:“我的乐手从飞机上掉下来了!”他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头也不回地快步朝门外走去。
出事了!当时中方接待班子短暂商议数分钟后,决定部领导也应立即驱车驶向市内反帝医院(即现在的协和医院),去看望两位受伤的音乐家。原来,临时加长的舷梯不结实,没走出一半客人,木板就被踩塌了,有两位乐手没能止住脚步,从5米多高的机窗口掉了下来,每人两处以上骨折!另一位音乐家因在东京喝过酒,正走到舷梯中间,忽听到背后两个同伴重重落地,吓得他从舷梯上滚下来,犯了心脏病!故当晚共有3名柏林乐师被救护车急送到反帝医院去抢救。
经双方商定,受伤乐师只在北京做紧急处理,不动手术。10月29日上午,中方派波音707专机护送两位重伤音乐家直飞瑞士苏黎世,去那边手术治疗。那天我也被派往机场,看到波音飞机头等舱地方被改造成两张“空中吊床”,伤员送到机场后,先用铲车将躺在行军床上的伤员缓缓铲起,再稳稳地放到机内“病床”上,然后放下头等舱的机罩。飞机飞走了,总算划上了一个“分号”——不是“句号”。
此后10年左右,文化部外联局一直在处理、协商受伤柏林音乐家与中国民航之间的赔偿问题。不知双方究竟打了多少年的笔墨官司,最后又是怎么结案的,终因笔者于1980年被派往驻瑞士使馆工作而未知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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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10月28日上午,柏林爱乐乐团在首都体育馆排练。早在半年前,乐团就派人在北京各场馆测试,看哪家音响效果好,最后选中了首都体育馆。排练当天,现场有百余名中国音乐爱好者观看。排练开始后,国人咳声不断,起立、坐下此起彼伏,这让卡拉扬很不爽,于是他转过身来,面朝旁听者,不动声色地将拿着指挥棒的手交叉放在肚前。这一招很灵,听众终于安静下来。可是当他转过身去指挥排练,在乐章间停顿那片刻,他又听到从背后观众席传来的一阵阵咳嗽声,他高举着指挥棒,不肯将它挥下去!
排练中间休息时,卡拉扬对排练场地有这么多听众相当不满,问道:“谁让这些人来看排练的?有的人还来回走动,这里又不是咖啡厅!”中演公司只好向他解释:“卡拉扬先生,这是按照双方签署的协议执行的。”之后他才没再吭声。
三场音乐会正式演出时,他自然也受不了观众来回走动、坐下起立,于是只好举着指挥棒,耐心等待观众安静下来。这种场面令熟悉音乐会礼仪的听众很着急,也很感没面子。
卡拉扬在北京一共举行了三场演奏会。地点在红道口的工人体育馆。第一场的曲目是:莫扎特的降E大调第三十九交响曲,勃拉姆斯《c小调第一交响曲》。第二场的曲目是:贝多芬《降B大调第四交响曲》、德沃夏克《G大调第八交响曲》。最后一场与中央乐团联合演奏,曲目为:穆索尔斯基《图画展览会》,贝多芬《A大调第七交响曲》。
原来听李德伦讲他从广播里听过卡拉扬指挥的曲目觉得不错,但有很多是吹出来来,言下之意卡拉扬的实际水平和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奏技艺比他留苏时的苏联国家交响乐团的水平高不了多少。但在当时的苏联实际上水平最高的是穆拉文斯基指挥的列宁格勒爱乐乐团。列宁格勒的搞音乐的认为莫斯科那帮人全是乡巴子,而莫斯科人认为列宁格勒搞音乐的全是假洋鬼子。两派人老死不相往来。
直到1965年穆拉文斯基率列宁格勒爱乐乐团出访莫斯科,以精湛的技艺征服了莫斯科,人们这才相信这帮假洋鬼子还真不真吹的呢!首演当晚气氛刚开始不怎么好,现场老是静不下来,老有人走进走出。当卡拉扬举起指挥棒准备下拍时,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脚步声很响的走进来,卡拉扬怒不可遏的转过身来,用指挥棒狠狠的指着那人,那家伙吓的就地蹲下,卡拉扬这才转过去打出了第一拍。
柏林爱乐乐团那特有的美声立即响彻了整个场馆,那要比在磁带里听的的声音强太多的。莫扎特的第三十九交响曲向来是大乐队大气派,加上他的华丽灿烂的音响效果很容易征服听众的。不过当晚可能热身不够,或是北京烤鸭吃多了的缘故,离卡拉扬的高标准还差那么一点。那样白发苍苍的乐师只有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拱卫着他们的统帅卡拉扬。就像警卫旗队的那些日尔曼战士拥簇着他们的元首-阿道夫.希特勒的神态。而不像现在的西蒙.拉特尔指挥下的柏林爱乐乐团的乐师大大咧咧的把背靠在椅子背上。
下半场的勃拉姆斯第一交响曲真是让人开了眼,此生中听过的最好的现场也不过如此了。卡拉扬对勃拉姆斯第一交响曲的演绎是那种抒情性与戏剧性兼备的综合体,演奏自始至终焕发着炽热如火的热情和美仑美焕的色彩光辉。柏林爱乐的重奏组技艺高超,独步天下。特别末乐章园号吹出的阿尔卑斯牧牛调更是震人心魄,与清彻如水、音响清朗的弦乐、木管交织映辉。最后在卡拉扬的指挥棒下把乐曲推向高潮。最后全场掌声雷动,鼓掌长达二十分钟之久。无奈大师晚年有规矩,只谢幕,不加演。谢了一次幕后大师还没等送花篮的礼仪小姐上台,就径直回北京饭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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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李大爷好意,我们还观摩了柏林爱乐和中央乐团联合演奏的排练。前二场柏林爱乐的排练,除了少数陪同接待的中国人,卡拉扬不让其他中国人进排练场地。末场应是联合演奏就无理由不让人进。卡拉扬似乎不像小泽征尔那样友好,小泽征尔来联演一向是一半对一半的坐法,很平等。而卡拉扬则把中国乐师赶到末座,并不时的扯着公鸭嗓子在训斥他们。说他们发出的声音太毛燥,音量也太轻。然后让柏林爱乐的乐师站起来示范,并说八个中国乐师的音量抵不上一个德国乐师。
整个排练气氛是很紧张的,估计有些话翻译也不敢直话。全怪中国乐师也不公平,他们用的乐器也太烂了,后来小泽再次来华实在看不下去送了一批进口货给乐团。当晚《图画展览会》的铜管乐领奏全是柏林爱乐的乐手,让中国乐手吹非吹爆不可。尽管如此当晚的演奏异常出色,特别是贝多芬的那个第七交响曲。可以看出卡拉扬还是满意的,并露出难得的笑容。过了很多年后我才意识到这是我一生中听到的最好的现场音乐会,此生不会再有了。
这场改革开放后最重要的西方音乐家在北京的音乐会非常成功,第二天,就安排了庆祝宴会。我又被安排在宴会上为嘉宾们演奏,一首《流浪者之歌》,一首《二泉映月》。拉完后,卡拉扬紧紧地抱住了我,他说:“你的每一个乐句都是真正用心来演奏的。”当时,著名的指挥韩中杰把这一幕拍了下来,我一下子觉得卡拉扬原来没那么可怕。
当时柏林爱乐乐团的首席小提琴就跑了上来,拉着我,一定要我改学小提琴,他自称教过的学生都很有成就,我才19岁,改拉小提琴不算晚。他还许诺,如果我愿意跟他去德国,还可以再带两个人一起去,而且立刻就可以走。我原来也只是以为他一时激动开玩笑罢了,没把这话当真。可第二天,学校领导、教育部、文化部都来了人,把我叫到办公室和我谈,问我对这事到底怎么想?我这才意识到,他们不是闹着玩的,是动真格的。领导们的意思是,我可以自由选择,但一定要我亲口把我的决定告诉德国的音乐家们。这下有了这件事,我还得去送他们上飞机,我对他们说,非常感谢,但我思想斗争了老半天,觉得怎么也丢不下二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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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德伦)知道卡拉扬的名字是在50年代,即他开始国际音乐活动后不久。当时我正在莫斯科学习。他从伦敦到维也纳和柏林,做了当时柏林爱乐乐团指挥富特文格勒的助手。富特文格勒去世后,他担任柏林爱乐乐团、维也纳国家歌剧院和米兰斯卡拉歌剧院的首席指挥,几乎垄断了整个欧洲最顶尖的乐团,因而闻名于世。当时我只听过他指挥音乐的广播,因为条件差,我只是感觉不错,而不能准确说出究竟好在什么地方。回国后,再陆续听一些唱片,开始感觉到他指挥的理查·施特劳斯、勃拉姆斯、贝多芬、舒曼、马和谐勒、布鲁克纳和瓦格纳的作品,真可以称之为无懈可击。
我非常难忘1979年秋卡拉扬率柏林爱乐乐团来中国演出,我去机场迎接,见到这位才华横溢的大师的情景。他当时腿已瘸了。记得有个插曲:由于那时我国还没有波音747型飞机,机场舷梯高度不够,临时接了一节。当全体人员快下完时,一位双簧管演奏员和一位大提琴手由于连接的舷梯断裂,下来时摔伤了腿。卡拉扬非常着急,马上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前去照料。由此可见他对乐队队员的关怀,他像个大指挥家的样子。
在北京体育馆开始第一场演出,卡拉扬一出场便魔力般地使全场的几千名观众立即安静下来,他的风度、气质俱佳。第一首乐曲是莫扎特《第三十九交响曲》,可能是乐队还没有进入最佳状态,抑或别的原因,演奏得拘谨、滞涩,令人失望。休息后,演奏勃拉姆斯《第一交响曲》,立即就不一样了,真是非常精彩,我顿时就被折服了。因为勃拉姆斯的这部交响曲是我最熟悉的作品之一,经常指挥演出,而且世界许多著名的指挥家指挥的此曲和唱片我也听了不少,但他这场演出,给了我少有的震撼。他非常清楚、强烈地将这部作品诠释给我们。特别是第四乐章,往往许多人因为处理得平淡而显得冗长;但他的处理是一气呵成。
卡拉扬一生中惟一的这次中国之行,无论对于中国的专业音乐工作者还是对于音乐爱好者,都是极为重要的一页。就在卡拉扬那次访华之后,1979年底,我收到柏林爱乐乐团经理彼得·吉尔特的来信,他说:“经卡拉扬先生建议,我想邀请您在1980-1981年的音乐季期间来指挥柏林爱乐乐团的两套音乐会,我很想知道您最喜欢指挥哪些作品,及您指挥过的作品的概况……”我和他通了信,但后来因故未能成行。
改革开放后,我国引进了许多唱片,我觉得卡拉扬录制的许多作品都非常精彩。1977年,为纪念贝多芬逝世150周年,我指挥了贝多芬《第五交响曲》,其中有些处理就是参考了卡拉扬的唱片。他把贝多芬的英雄性格,那种勇往直前、朝气蓬勃表现得淋漓尽致;抒情的、和缓的、广阔的一面也表现得恰如其分。
但卡拉扬并不是对所有作品都是万能的权威。除上面提过的莫扎特外,我发现他对柴科夫斯基的作品也处理得不够令人满意,过分地强调了歌唱性和抒情性。
卡拉扬晚年时动作已不灵活,头脑、身体的反应迟钝了,手势也常有错,尤其是他指挥的1987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他晚年遭到柏林爱乐乐团很多人的反对而离开了柏林,这使我想起了布鲁诺·瓦尔特。他也是公认的世界伟大的指挥家,可他在慕尼黑歌剧院指挥了十年后,就主动离开了那里。他说,我得离开慕尼黑了,因为我已经呆了十年;我的优点被他们吸收了,但我也有缺点,这已让他们厌倦了。布鲁诺·瓦尔特很有自知之明,而卡拉扬缺乏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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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8日晚,文化部在北京饭店宴会厅举行大型招待会,柏林爱乐乐团全体艺术家、中国音乐界代表等约500人应邀出席。主桌上的主人是周巍峙副部长,主宾是卡拉扬,笔者坐在他俩之间当翻译。卡拉扬自负地向周巍峙副部长介绍说:“柏林爱乐乐团不经排练可演奏30多套曲目,而稍加排练,则能上演40至50套乐曲。”
他还补充说:“正当我团在北京演出的时候,贵国总理华国锋也正在西欧访问。这是命运的安排。”宴会上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贺绿汀老先生(时年76岁,任中国音协副主席)向卡拉扬敬酒,他颤颤悠悠地走到主桌边,对卡拉扬说:“我谨代表上海音乐界朋友向尊敬的卡拉扬先生敬酒!衷心预祝贵团访华演出成功!”
我译完这句话,还特别强调一句:“贺先生是中国著名的作曲家。”可是傲慢的卡拉扬连屁股都没抬一下,只是微微地颔首。对此,我久久不能释怀,总感到卡拉扬太傲视别人了。不知过了多少年,我终于理解了他。当年的卡拉扬也已经是71岁的老人,何况他已劳累了一天,又不知贺绿汀的底细等等,所以,他表现出了爱理不理的态度。
宴会后,热情的东道主请中央音乐学院民乐系的学生演奏几首中国民族乐曲,博得了柏林音乐家的一致好评。他们尤其对年方18岁的姜建华演奏的二胡独奏《江河水》赞不绝口。卡拉扬第一个鼓掌,为小姜叫好!余兴节目演完后,他甚至与首席施瓦尔贝先生一起找到吴祖强院长说:“姜可以改学小提琴,今后她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小提琴家。施瓦尔贝先生和我愿当她的导师,保证争取到奖学金。”言之凿凿。可是人家小姜已苦学二胡多年,哪肯轻易改弦更张呢!?卡拉扬的美意没能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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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1日晚上没有演出,柏林爱乐乐团的行政经理吉尔特以柏林市政府的名义在北京饭店宴会厅举行答谢宴会,招待中方文化部、中国对外演出公司以及音乐界同仁等。显然,这是乐团的一次重要外事活动。可是,与行政经理有隙的卡拉扬没出席这次大型招待会,而是带着他的法籍娇妻出席法国驻华大使为他特意举办的小型宴会去了。柏林爱乐乐团相当尴尬,应邀出席的客人也相当别扭。
没过几天,与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家们就相当熟悉了。个别晚上,有的乐师还热情地邀请我(翻译人员)到他们房间里去聊天。记得一个晚上,该团副首席犹太人赫尔穆特-施特恩先生满腔热情地请我到他房间闲谈。虽然我早已筋疲力尽,可是又感到盛情难却,于是硬着头皮到他房间里去坐了一会。让我始料不及的是,他向我直截了当地数落了一番卡拉扬的不是:“卡拉扬也是人,不是上帝。现在有些报刊、书籍将他捧上了天,其实一部分是言过其实的。
比如,说他如何闭着眼睛指挥,说他的指挥棒一点也不动时,是一种非凡的指挥!这实在是廉价的吹捧。其实,这个时候是卡拉扬忘了谱了!根本不是什么他在用心灵指挥。对于权威,不能盲目崇拜,得靠这个思考。”说完他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脑袋。过了一会他又补充说:“别忘了,他的指挥棒前面坐着百来号音乐精灵,而不是白痴!”诸如此类的不满或怨言,我也从其他柏林音乐家那里听到过。
由于我在柏林爱乐乐团访华前读了不少相关资料,所以对卡拉扬先生的所作所为都见怪不怪,每当柏林乐师向我透露对卡拉扬的这样那样不满时,我都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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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10月29日晚,柏林爱乐乐团访华首演。当晚,薄一波副总理出席了音乐会,并在演出前接见了卡拉扬等人。可是,心气颇高的卡拉扬只与薄副总理对话了14句,就以“我要作演出前准备”为由匆匆告辞了。
10月30日晚,乐团举办了第二场音乐会。11月1日晚则是专场演出,柏林爱乐乐团与我中央乐团45名乐师联合演奏了贝多芬的《第七交响曲》。听众几乎全是我国专业音乐工作者,有很高的鉴赏水平,他们一个个听得如痴如醉。
总体而言,卡拉扬先生对这次很不寻常的访华演出是满意的。离京前,他向中方提出四点希望:希望中国民乐团访问柏林;中国在1980年能派乐团去参加萨尔茨堡音乐节;选派3至5名中国学生去奥地利音乐学院学习西洋乐器;一到两年后,由他亲自指导,到北京故宫来摄制普契尼的歌剧《图兰朵》。
很可惜,那个年代,就连大名鼎鼎的卡拉扬也没能叩开北京紫禁城的大门。如果上世纪80年代初,在文明古国的紫禁城里,拍摄一部世界著名作曲家创作的与中国有关的歌剧,由世界著名指挥家作导演兼指挥,中外著名演员加盟演唱……将会给后世留下多少佳话呀!

The Macartney Embassy (Chinese: 馬加爾尼使團), also called the Macartney Mission, was the first British diplomatic mission to China, which took place in 1793. It is named for its leader, George Macartney, Great Britain's first envoy to China. The goals of the mission included the opening of new ports for British trade in China, the establishment of a permanent embassy in Beijing, the cession of a small island for British use along China's coast, and the relaxation of trade restrictions on British merchants in Guangzhou (Canton). Macartney's delegation met with the Qianlong Emperor, who rejected all of the British requests. Although the mission failed to achieve its official objectives, it was later noted for the extensive cultural, political, and geographical observations its participants recorded in China and brought back to Europe.
Foreign maritime trade in China was regulated through the Canton System, which emerged gradually through a series of imperial edicts in the 17th and 18th centuries. This system channeled formal trade through the Cohong, a guild of thirteen trading companies (known in Cantonese as "hong") selected by the imperial government. In 1725, the Yongzheng Emperor gave the Cohong legal responsibility over commerce in Guangzhou. By the 18th century, Guangzhou, known as Canton to British merchants at the time, had become the most active port in the China trade, thanks partly to its convenient access to the Pearl River Delta. In 1757, the Qianlong Emperor confined all foreign maritime trade to Guangzhou. Qianlong, who ruled the Qing dynasty at its zenith, was wary of the transformations of Chinese society that might result from unrestricted foreign access.[1] Chinese subjects were not permitted to teach the Chinese language to foreigners, and European traders were forbidden to bring women into China.[2]: 50–53
By the late 18th century, British traders felt confined by the Canton System and, in an attempt to gain greater trade rights, they lobbied for an embassy to go before the emperor and request changes to the current arrangements. The need for an embassy was partly due to the growing trade imbalance between China and Great Britain, driven largely by the British demand for tea, as well as other Chinese products like porcelain and silk. The East India Company, whose trade monopoly in the East encompassed the tea trade, was obliged by the Qing government to pay for Chinese tea with silver. To address the trade deficit, efforts were made to find British products that could be sold to the Chinese.
At the time of Macartney's mission to China, the East India Company was beginning to grow opium in India to sell in China. The company made a concerted effort starting in the 1780s to finance the tea trade with opium.[3] Macartney, who had served in India as Governor of Madras (present-day Chennai), was ambivalent about selling the drug to the Chinese, preferring to substitute "rice or any better production in its place".[2]: 8–9 An official embassy would provide an opportunity to introduce new British products to the Chinese market, which the East India Company had been criticised for failing to do.[4]
In 1787, Prime Minister William Pitt the Younger and East India Company official Henry Dundas dispatched Colonel Charles Cathcart to serve as Britain's first ambassador to China. Cathcart became ill during the voyage, however, and died just before his ship, HMS Vestal, reached China. After the failure of the Cathcart Embassy, Macartney proposed that another attempt be made under his friend Sir George Staunton. Dundas, who had become Home Secretary, suggested in 1791 that Macartney himself take up the mission instead. Macartney accepted on the condition that he would be made an earl, and given the authority to choose his companions.
Macartney chose George Staunton as his right-hand man, whom he entrusted to continue the mission should Macartney himself prove unable to do so. Staunton brought along his son, Thomas, who served the mission as a page. John Barrow (later Sir John Barrow, 1st Baronet) served as the embassy's comptroller. Joining the mission were two doctors (Hugh Gillan[5][6] and William Scott), two secretaries, three attachés, and a military escort. Artists William Alexander and Thomas Hickey would produce drawings and paintings of the mission's events. A group of scientists also accompanied the embassy, led by James Dinwiddie.[2]: 6–8
It was difficult for Macartney to find anyone in Britain who could speak Chinese because it was illegal for Chinese people to teach foreigners. Chinese who taught foreigners their language risked death, as was the case with the teacher of James Flint, a merchant who broke protocol by complaining directly to Qianlong about corrupt officials in Canton.[7] Macartney did not want to rely on native interpreters, as was the custom in Canton.[8] The mission brought along four Chinese Catholic priests as interpreters. Two were from the Collegium Sinicum in Naples, where George Staunton had recruited them: Paolo Cho (周保羅) and Jacobus Li (李雅各; 李自標; Li Zibiao).[9] They were familiar with Latin, but not English. The other two were priests at the Roman Catholic College of the Propaganda, which trained Chinese boys brought home by missionaries in Christianity. The two wanted to return home to China, to whom Staunton offered free passage to Macau.[2]: 5 [10] The 100-member delegation also included scholars and valets.[11]
Among those who had called for a mission to China was Sir Joseph Banks, 1st Baronet, President of the Royal Society. Banks had been the botanist on board HMS Endeavour for the first voyage of Captain James Cook, as well as the driving force behind the 1787 expedition of HMS Bounty to Tahiti. Banks, who had been growing tea plants privately since 1780, had ambitions to gather valuable plants from all over the world to be studied at the Royal Botanic Gardens at Kew and the newly established Calcutta Botanical Garden in Bengal. Above all, he wanted to grow tea in Bengal or Assam, and address the "immense debt of silver" caused by the tea trade. At this time, botanists were not yet aware that a variety of the tea plant (camellia sinensis var. assamica) was already growing natively in Assam, a fact that Robert Bruce was to discover in 1823. Banks advised the embassy to gather as many plants as possible in their travels, especially tea plants. He also insisted that gardeners and artists be present on the expedition to make observations and illustrations of local flora. Accordingly, David Stronach and John Haxton served as the embassy's botanical gardeners.[12]
The China Folk House Retreat is a Chinese folk house in Harpers Ferry, West Virginia, United States, reconstructed from its original location in Yunnan in China. A non-profit organization dismantled and rebuilt it piece by piece with the goal to improve U.S. understanding of Chinese culture.
History
John Flower, director of Sidwell Friends School's Chinese studies program, and his wife Pamela Leonard started bringing students to Yunnan in 2012 as part of a China fieldwork program. In 2014 Flower, Leonard, and their students found the house in a small village named Cizhong (Chinese: 茨 中) in Jianchuan County of Yunnan, China. Before the COVID-19 pandemic, they brought dozens of 11th and 12th-grade students to Yunnan to experience the cultural and natural environment of this province every spring. The architectural style of this house is a blend of Han, Bai, Naxi and Tibetan styles.
The Cizhong Village is located in eastern Himalaya, alongside the Mekong River. It has a long history of Sino-foreign cultural exchanges. The Paris Foreign Missions Society established the Cizhong Catholic Church in 1867. When they visited the village, Zhang Jianhua, owner of the house, invited them to his home. Zhang told them that the house was built in 1989, and would be flooded by a new hydroelectric power station. While the government built a new house for him one kilometer away, Flower came up with the idea of dismantling the house and rebuilding it in the United States. This house was built using mortise and tenon structure, which made it easy to be dismantled.
Logistics
Flower and his students visited Zhang several times and eventually bought the house from him. After measurements and photographing, the whole house was dismantled, sent to Tianjin and shipped to Baltimore, and finally to West Virginia. Since 2017, they have spent several years rebuilding the house in Harpers Ferry, at the Friends Wilderness Center, following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method of building.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is project, Flower and Leonard formed the China Folk House Retreat.
一个人喝葡萄酒,往往始于法国,却止于意大利。对于这句话,很多对意大利葡萄酒缺乏了解的爱好者或消费者表示不理解。
大多数的时候,对事物的误解和偏见,往往是因为对这件事物缺乏了解。而意大利葡萄酒虽然很强大,却因为体系复杂,又得不到教育和利益系统的支持,成为了中国葡萄酒市场中不被大多数爱好者和消费者了解的神一般的存在。
这话有两层含义,第一层是大家最开始喝的都是法国酒,意大利一般都是后来才接触;第二层是葡萄酒喝的多了,时间久了,对葡萄酒的了解越来越多,如果接触到意大利酒,很可能成为意大利葡萄酒的忠实爱好者。
由于做意大利葡萄酒媒体的缘故,在我的身边,有越来越多意大利葡萄酒的忠实粉丝,只有见到这些人,深入的了解他们,你才能理解这句话语的意思。
我所见到的意大利葡萄酒爱好者,他们是有共性的,热爱生活,爱学习,有热情,逻辑思考能力强。他们的葡萄酒知识和经验普遍都比较深厚,对全球主要的葡萄酒产区和知名酒庄,都有比较充分的了解。
因为他们对葡萄酒的了解大多是从法国开始的,新世界的酒也喝了很多,所以他们能够客观的认识全球葡萄酒体系,对意大利葡萄酒的优势和特点,有着清晰的认识。
前些天曾有朋友在酒窝微信群里组织法国酒与意大利葡萄酒的辩论,结果居然找不到法国酒的辩方代表,最后变成了意大利葡萄酒爱好者的分享课。当然,组织者还在进行后续的组织和招募,期望能够促成一场精彩的法国酒与意大利酒之间的辩论赛。
我很期望这场辩论赛能够组织起来,如果专业的法国酒爱好者和意大利酒爱好者能有一场精彩的辩论,对于所有的葡萄酒爱好者和消费者而言,都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也能有效的传播和普及相关的葡萄酒知识。
然而从当下的情况来看,组织这场辩论赛最大的问题是,你很容易就能找到很多位非常熟悉和了解法国的意大利葡萄酒忠实爱好者,但是却很难找到了解意大利的法国葡萄酒的忠实爱好者,这就出现了辩论赛选手知识不对等的问题。
意大利酒爱好者的辩方代表会有一种无奈,我完全了解你,你却对我知之甚少,咱俩怎么辩~~??这就像一场战争,一方对另一方的情报了如指掌,没有情报的一方是不可能赢得这场战争的。
有没有特别深入了解意大利,又不喜欢意大利而专爱法国酒的专业人士呢?目前还没有人站出来要参与辩论,如果有,这场精彩的辩论赛很快就可以组织起来了。
在法国酒和意大利酒之间,其实本不必去制造这种冲突,在多姿多彩的葡萄酒世界里,每个国家、产区和葡萄品种,都有其独特的个性和魅力存在着。只要是好喝的葡萄酒,来自哪里并不重要,旧世界和新世界,都有着各自的精彩。
因为只有了解更多,才能更客观的看待问题。我尽可能从客观的角度,来分析一下开始那句话的两层意思。
为什么大家最开始喝的都是法国酒,后来才是意大利?
我给大家解释意大利葡萄酒的时候,通常会给大家一个我自己创造的概念。我通常会说:“在我的葡萄酒世界里,我把葡萄酒生产国分为:意大利,和其他国家。” 为什么这么分?因为除了意大利之外,全球主要的葡萄酒生产国,其实都是主要使用法国葡萄酿造葡萄酒,所以这些在全球普及的法国葡萄(赤霞珠、品丽珠、美乐、黑皮诺、长相思、霞多丽、雷司令等),通常被意大利人称为国际品种。虽然葡萄酒是伴随着罗马皇帝的征服在欧洲开枝散叶的,但是法国在近现代葡萄酒产业的发展中,的确是居功至伟。
所以在大多数时候,酒商和消费者其实只要了解不到10个葡萄品种,就可以很容易的深入到除了意大利之外的主要产酒国(法国、智利、澳大利亚、美国、南非、西班牙,乃至中国)。但是如果你要了解意大利,你会发现你所熟悉的10种葡萄,虽然在意大利也有种植,但是更精彩的是,这里还有400多种你完全不了解的意大利本土品种。
不要说酒商,就是很多专业人士,因为在学习和工作中接触的,主要是以法国葡萄和普通酿造工艺为核心的知识体系,毕竟全球除了意大利之外,主要的葡萄酒生产国都是遵循法国葡萄酒的酿酒哲学和逻辑在发展的。即使掌握了非常丰富的法国葡萄酒知识,获得了非常专业葡萄酒教育(比如WSET三级以上)认证的专业人士,却往往对意大利葡萄酒知之甚少。
所以我认为,意大利葡萄酒具有最大的多样性和复杂度,却没有能在中国普及的知识教育来支持,这可能是意大利葡萄酒进入市场较晚的主要原因。
当然,法国葡萄酒企业进入中国比较早,这中间有法国人的商业头脑因素,毕竟很多法国名庄的老板,大多是法国知名大集团和大富豪,他们对中国葡萄酒市场的启蒙和教育,做出了很多贡献。
有意思的是,从品牌传播的角度而言,法国葡萄酒得以在中国建立较高的知名度,更要感谢的是张裕、长城在多年以前不遗余力的,数以亿计人民币投入的广告和宣传,主题是描述山东和河北产区与波尔多同纬度,所以也能生产高品质的葡萄酒,在中国人心目中将波尔多塑造成葡萄酒的唯一圣殿,虽然事实并非如此。
起到助推作用的,当然还有二三十年前,香港电影中黑社会老大、赌神,或者富豪对拉菲葡萄酒的推崇。要知道,那个人民群众文化生活比较贫瘠的时代,很多香港电影的观看率,都是10亿以上的。如此看来,任何事情的成功,都不是偶然,但是影响成功的因素,往往和这件事物有着微妙的联系。
如今意大利葡萄酒在中国的市场份额只有5.5%,排在法国、澳大利亚、智利、西班牙之后。所以我经常会遇到这样的问题,意大利酒是不是不行呀?
真正的事实是,意大利目前是全球最大的葡萄酒生产国,在美国、德国、英国这样的成熟市场,意大利葡萄酒的市场份额都是第一。
中国是全球第二大葡萄酒市场,却是意大利排名第13的出口目的国,中国市场意大利葡萄酒的进口额,不到意大利葡萄酒出口总额的1/50。所以这真的不是意大利葡萄酒行不行的问题,而是中国市场为什么和成熟市场不同的问题!
没有哪个国家有中国这么大的VCE葡萄酒进口量,每年的进口瓶数数以亿计。法国一些灌瓶厂把来自全欧洲的散装原酒,用工业化的方法加工成Made in France的欧洲餐酒,倾销的到中国。奇怪的是,我只见到法国南部的酒农很愤怒,但是却很少见到中国酒商因此感到惭愧和气愤,甚至质疑这种产品的品质都成了一件很容易得罪人,甚至被攻击的事情。
更可悲的是,由于需求太大,来自法国的VCE居然出现了供不应求的趋势,价格开始上涨,于是来自其他国家的类似产品也开始涌现。
二十年来,大家都觉得葡萄酒市场的春天要来,但是一直没来。你们觉得原因是什么?VCE们真的是可以让消费者有好的体验?感受到愉悦?产生消费粘性和重复购买吗?那些酒商自己都不敢经常喝的酒,消费者能侥幸多活几年都是奇迹,真的会喝出忠诚度,能培育出一个健康的葡萄酒市场来吗?
其实这真的不能只怪法国酒,也不能怪法国人。说到这里,我要说的是,法国有很多品质优良的葡萄酒,智利、澳大利亚、美国、南非,还有中国,都有很多质量很好,价格合理的葡萄酒。我们中国消费者,真的应该多享受那些物美价优的葡萄酒。
言归正传。
为什么葡萄酒喝的多了,时间久了,对葡萄酒的了解越来越多,如果接触到意大利酒,很可能成为意大利葡萄酒的忠实爱好者?
对于大多数葡萄酒爱好者而言,葡萄酒的丰富、多变和不可掌控,是吸引很多人去不断探索的主要原因。熟悉了法国葡萄酒,喝了名庄,喝遍了新世界,意大利将是一座不可绕过的山脉。
对于大多数葡萄酒爱好者而言,意大利葡萄酒是未知、神秘和不容易亲近的。了解意大利,要放空自己,用更开放的心态去尝试和了解。这个开始的过程,最好有一位了解意大利葡萄酒的朋友做引导,不然很多人可能是因为不了解和误会,错过那扇刚刚打开的意大利葡萄酒之门。
我经常对刚刚开始接触意大利葡萄酒的朋友说,了解意大利,不能按照理解法国酒的方式,因为意大利的葡萄种植和酿酒的哲学与逻辑,与以法国为代表的葡萄酒世界不同。
法国有代表性的三个产区,波尔多、香槟和勃艮第。尊重风土,但是采取了非常多的人工干预,不仅仅在葡萄种植的环境,尤其是酿造中,小橡木桶的使用、瓶中二次发酵中酵母的使用,都是通过人工去弥补葡萄风土的不足,或是赋予本不属于葡萄的一些更完美的元素。
我发自内心的注重法国对于葡萄酒产业发展的巨大贡献,也非常享受那些近乎完美的法国精品酒的品质,这种哲学和技术也因此在全球被广泛的使用,带给全球消费者美好的体验。
那意大利和法国的不同是什么呢?
是意大利葡萄酒的多样性,最少的人工干预以实现对风土的保护和尊重,以及追求个性和创新精神。
我经常用这样的一个比喻,来对比法国为代表的葡萄酒和意大利葡萄酒。
我说,法国葡萄酒所代表的风格,就像你去参加一个隆重的晚宴,你走进房间,所有的男士都是身着燕尾服的绅士和贵族,所有的女士都是盛装晚礼服的淑女和贵妇,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然而意大利,却是同样的一个晚宴,你走进去,发现里面容纳了各种个样的人,有政要、有商人,有艺术家、也有科学家,有明星、也有贵族,有赛车手、也有足球运动员,有工程师、也有it男,有玩美术的、也有玩音乐的。
即使是玩音乐的,有搞交响乐的、有唱歌剧的,有搞古典的,也有玩现代的。即使是摇滚乐,也有乡村、布鲁斯、迷幻和重金属。这就是意大利,风格各异,多姿多彩,即传承经典,也乐于创新;即尊重市场,也坚持个性。
说到这里,你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深爱意大利吗?
或许是因为尊重,或许是因为你可以有更多的选择,或许是因为没有人要求你必须记住这个酒是否是名庄,是不是很贵。在意大利只要你愿意探索,总有一种或几种价格不贵的意大利酒,能让你刻骨铭心,痴心不改。
我有一个发现,很多人问我,意大利为什么没有排名,没有列级庄?
我说,意大利从政府到产区,没有人愿意去排名,或许是他们期望更多的公平,或许是不去制造利益集团。
在法国波尔多,为什么很少有酒庄能超越1855列级庄?
评级,是奖励优秀者。但是评级也是一把双刃剑,因为列级庄可能会变成利益集团,变成产区的天花板。智利十八罗汉,谁想称为第十九罗汉?那要先经过18位利益获得者的同意,这就是江湖,放之四海皆准…
我采访过很多意大利葡萄酒产区,大多数人都认为排名只能代表过去,不能激励一家酒庄把酒酿的更好。他们认为,每个酒庄主和酿酒师都有权利去追求自己认为好的风格和个性,一个值得大家学习的榜样,不应该是怎么把葡萄酒做成一个样子,而是制造出更多不同的美好!
这就是我眼中的意大利葡萄酒,或许是因为喜爱,有些许的不够客观。但是,如果这篇文章能唤起你尝试和了解意大利葡萄酒的兴趣,我想,我们的葡萄酒世界将会更加丰富多彩,我们也将得到更多不同体验带来的快乐。(Quelle:https://m.winesinfo.com/ 略有删节)

Here the artist William Alexander represents the moment when Lord Macartney, a British diplomat, was received by the Qing Emperor Ch’ien-Lung on the occasion of the first embassy to China. Within the grounds of the imperial palace at Jehol (Chengde), a lavish tent was erected to host the audience on 14 September 1793. Despite the level of detail in this sketch, Alexander, official draughtsman to the Embassy, was not actually present to witness the event. His reconstruction is based on verbal accounts and sketches produced by core members of the delegation. Those twelve members are depicted at right, each man numbered to correspond to a labelled key at top right. Sir George Staunton, the Secretary to the Embassy and East India Company official, stands behind Macartney, wearing the silk robes and velvet hat which mark him as Doctor of Laws from Oxford University. Other members of the retinue include Lieutenant Henry Parish, whose sketches of the Embassy provided the absent Alexander with important source material.
Surrounded by courtiers, Ch’ien-Lung is depicted seated at his throne with Macartney before him. The Ambassador, on the orders of his British advisors, decided to forgo performing the customary ritual of the kowtow before the Emperor. This required an individual to kneel with both knees on the ground and prostrate themselves low enough so that their forehead touched the ground. The kowtow was considered demeaning by the British, and thus Macartney chose to genuflect as he would to his own sovereign George III. The Ambassador was repeatedly urged to perform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kowtow, but as diplomat he felt it important to present George and Ch’ien-Lung as equals. This was not received positively by the Chinese who viewed their Emperor as the Son of Heaven with no human equal. According to their view the objects presented by the British in the ceremonial exchange of gifts were perceived as ‘tribute’ items, and Macartney as conveyor of tribute rather than legate of King George.
As well as presenting gifts to the Emperor, Macartney gave a letter to Ch’ien-Lung written by George III. The letter requested that Chinese officials controlling the port of Canton, hub of Anglo-Chinese trade and headquarters of the East India Company, reconsider the legislations they applied to foreign merchants. These rules were seen as dogmatic and limiting to British trading interests. George also asked for permission to establish an ambassador in Canton, who would oversee the expansion of British markets. In the event, these requests were declined by the Emperor, who saw no reason to oblige the demands of an ultimately rival Empire. He stated in an edict that China was entirely self-sufficient, and that everything he and his subjects needed could be manufactured domestically. There was no reason to allow an infiltration of British goods. There was no precedent for loosening Cantonese legislations and it was in China’s interest to preserve their dominion over the strategic port.
(Quelle:https://www.bl.uk/collection-items/the-emperor-of-china-receiving-the-macartney-embassy)
1776年7月4日是美国建国,然后经历从1775年至1783年长达8年的独立战争,迫使英国承认美国独立。为走出战争后经济危机和英国贸易禁运的带来的困境境,美国银行家、商人罗伯特·莫里斯建议政府派船到中国寻求新的商机,帮助美国渡过难关。这是一个发展中的国家,对一个发达国家的期盼。
“中国皇后号”,向大清致敬的美国船
说干就干,莫里斯联合纽约商界著名人士,投资12万美元,共同购置了一艘360吨的术制军舰,配有各种新式航海设备。为讨好中国,他们将这艘改装商船起名为“中国皇后号”(The Empress Of China)。莫里斯将从海军中挑选出来的格林聘为船长,并邀请山茂召作为他的商务代理人。
独立战争胜利的第二年,1784年1月30日,美国政府给该船颁发加盖了美利坚合众国大印的航海证书,因为无法估计到中国当时的国体政情,美国人在证书上空前绝后地写上了无数头衔:君主、皇帝、国王、亲王、公爵、伯爵、男爵、勋爵、市长、议员……为隆重起见,甚至连起航日期也精挑细选,最后选定了一个当时公认的“黄道吉日”:1784年2月22日——首任总统华盛顿的生日。一条中等级美国商船就这么冒险驶上了通往东方的航路。
今天的中国人了解“中国皇后号”多是通过美国人的一部专著。1984年美国费城海事博物馆,在纪念“中国皇后号”首航广州200周年的时候,出版了菲利普·查德威克·福斯特·史密斯《中国皇后号》一书。此书引起了早就忘了“中国皇后号”这件事的中国人的兴趣,2007年广州出版社出版了《中国皇后号》的中文版,公众这才知道,“海上丝绸之路”还有一段中美贸易传奇。
停泊在纽约的“中国皇后号”
那么,大清国与美国当时相互都有什么贸易需求呢?
据记载,当年“中国皇后号”载着473担两洋参、2600张毛皮、1270匹羽纱、26担胡椒、476担铅、300多担棉花及其他商品——驶向中国。后来,澳门出版《中国丛报》特别介绍过西洋参在中国销售的重要性:“产于鞑靼和美洲,从美洲又出产到中国,大多数医生把它看成灵丹妙药,也成为鞑靼皇帝的财物,每年赐给下面宠信的臣子……”,此后,美国商船,每来中国必定带西洋参到中国销售。
1784年8月,“中国皇后号”终于到了当时作为中国海上门户之一的澳门,在这里取得了一张盖有清廷官印的“中国通行证”,获准进入珠江,在大清领航员的带领下,“中国皇后号”经过一天的航行,抵达广州的黄埔港。“中国皇后号”呜礼炮十三响(代表当时美国的十三个州)。格林船长曾有一则这样的手记:“‘中国皇后号’荣幸地升起了在这海域从未有人升起或看见过的第一面美国国旗,这一天是1784年8月28日。”当时的两洋画家创作了一幅《“中国皇后号”到达广州》,记录下了这一中国美海上贸易的重要场景。
欧洲铜版画中的广州十三行风景
4个月后,“中国皇后号”的货物已全部脱手,并采办了一大批中国货:红茶2460担、绿茶562担、瓷器962担,还有大量丝织品、象牙扇、梳妆盒、手工艺品等等,船长格林本人,还购买了男士缎裤300余条、女士长袖无指手套600副、象牙扇100把。美国商人心满意足地踏上归程。
1785 年 5 月 11 日,“中国皇后号”回到纽约,往返历时 15 个月。“中 国 皇后号 ”回到纽约后,立刻刊登出售 中 国商品的广告。结果, 12 万美元购得的中国货,立即销售一空。华盛顿本人也购买了 302 件瓷器及绘有图案的茶壶、精美象牙扇等中国货。这些物品仍有部分保留在美国宾州博物馆和华盛顿故居内(第二次“中国皇后号”的中国之行,华盛顿夫人特别点名要买一批中国白瓷) 。
这次航行的美同商人获利只有3万多美元,但它开启了新的贸易窗口,挣脱了英国的经济封锁,这对当时的美国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相关人等被纷纷提拔,莫里斯一跃成为美国联邦政府第一任财政部长;船长格林则成为后来与中国通商的著名顾问,而商务代理人山茂召更是声名鹊起。山茂召回到美国后,立刻向当时联邦政府的外交国务秘书约翰·杰伊递交了“‘中国皇后号’访华报告”,报告赞许了中国人的好客和宽厚,极力倡导对华贸易。国会经讨论后,面向全国发布了对此次航行的表扬信,一时间,引发了全美的“中国热”。
“广州”:美国小城最喜欢起的名字
清初,以广州为目的地的海上贸易航线已有多条,“中国皇后号”的到来,又增加了一条美国直达广州的航线。作为当时中国主要对外贸易的唯一港口的广州,则成为吸引美国的最著名城市。
29岁商务代理人山茂召在他的首航中国日记中说:“虽然这是第一艘到中国的美国船,但中国人对我们却非常的宽厚。最初,他们并不能分清我们和英国人的区别,把我们称为‘新公民’,但我们拿美国地图向他们展示时,在说明我们的人口增长和疆域扩张的情况时,商人们对我围拥有如此之大的,可供他们帝国销售的市场,感到十分的高兴。”
1786年1月,山茂召因对中美贸易的贡献被美国任命为驻广州领事,山茂召一任5年,此间,不仅有几百吨的大商船前往中国,连一些几十吨的小船也载着有限的货物驶向广州,在通往中同的航线上,美国商船绵延不断,成为一大奇观。美国商船多次来广州的成功贸易,吸引了更多的美国商人投资这一贸易,波士顿商人竞发行每股300美元的大额对华贸易股票。
1793年2月,山茂召踏上了第4次中国之旅。11月2日,山茂召一行从孟买顺利到达了广州,但是次年3月他乘坐“华盛顿号”返航时,肝病恶化,客死返航途中,时年39岁,从而结束了他10年问往返中美的辉煌贸易生涯。而此时,中美海上贸易已经迅速超过荷兰、丹麦、法国,仅次于英国,排在世界的第二位。
由于当时中国对外贸易窗口,只剩下广州一地通商,所以,广州成了成功与繁荣的代名同,令没能来中国的美国人艳羡不已。因此,很多美国城镇就以“广州”(Canton)命名,而显其时尚。据说,美同的第一个“广州”,出现于1789年的乌萨诸塞州东部诸福克县的广州镇。后来,义有了俄亥俄州东北部的“广州”,它是美国最大的“广州”。美国学者乔治·斯蒂华特在一本研究美国地名的著作中曾提到:当时,在美国23个州里,都有以广州命名的城镇或乡村。与“广州”大热相反的是,大清最有学问“一代硕学”阮元在当两广总督时,于清嘉庆二十二年(1817年)编著《广州通志》,竟然还把美国说成是“在非洲境内”。
美国山寨中国的地名
藏在方尖碑里的里程碑
现在到美国旅游的人,都少不了到华盛顿转一转。但很少有人注意到华盛顿纪念碑即著名的方尖碑里还有一段中国故事。此碑高169.045米,碑内有50层铁梯,也设有70秒到顶端的高速电梯,在纪念碑内墙镶嵌着188块由私人、团体及全球各地捐赠的纪念石,其中就镶嵌有一块中文石碑,碑高1.6米,宽1.2米,它是“中国皇后号”首航中国70年后,于清咸丰三年(1853年)由中国漂洋过海,赠予美国,作为送给华盛顿纪念碑的特殊礼品。
华盛顿纪念碑和纪念碑上镶嵌的中文碑
需要指出的是,此碑并非大清政府所送,碑文落款:“大清国浙江宁波府镌,耶稣教信辈立石,合众国传教士识。”这位刻石的宁波知府,名叫毕永绍,上任不到一年,就离职了。碑文正文是由美国传教士丁韪良推荐,它来自曾任福建巡抚的徐继畲所著《瀛环志略》。此书初刻于道光二十八( 1848年),后来被清廷查禁了。徐继畲是中国最早的“美国通”,他第一次把华盛顿介绍到了中国:“华盛顿,异人也。起事勇于胜、广,割据雄于曹、刘。既已提三尺剑,开疆万里,乃不僭位号,不传子孙,而创为推举之法,几于天下为公,骎骎乎三代之遗意。其治国崇让善俗,不尚武功,亦迥与诸国异”、“呜呼,可不谓人杰矣哉!米利坚合众国以为围,幅员万里,不设王侯之号,不循世及之规,公器付之公论,创古今未有之局,一何奇也!泰丙古今人物,能不以华盛顿为称首哉!”这两段赞美华盛顿话,通过立石刻碑,送到美国,也让美国人第一次知道了中国还有人如此赞美美国领袖。
如果我们细想一下,徐继畲的《瀛环志略》,仅比魏源六十卷本《海国图志》晚了1年。但在“制夷”与“开眼向洋”的方向上,则大有不同,而比之托克维尔的1840年完成《论美国的民主》仅晚了8年。
内容简介:
托马斯·海贝勒教授撰写的《东普鲁士与中国——追溯一段不解之缘》一书以东普鲁士与中国的深远关系为切入点,紧密结合了笔者的个人经历与职业背景,多层次、多角度地展示了一段至今仍未受到足够重视,未足够曝光的历史,寄望以这种方式丰富东普鲁士的记忆文化。 全书内容嵌在传记式的家族记忆框架里,读者可由此窥探笔者同中国、同东普鲁士之间的渊源,进而了解在探究这一主题过程中笔者的个人追求、兴趣和希冀。书中涉及大量具体的记忆形象和他(它)们与中国的联系,既包括与中国相关的人物,如中国研究学者、高级军官、外交官、传教士、建筑师,也包括出生在东普鲁士的思想家、科学家、艺术家、作家和诗人对中国产生的影响,还有那些研究解读他们思想精神的中国人,以及当地犹太人逃亡中国的历史等。海贝勒教授的追根溯源早已不囿于某个家族,而是立足中德双向视角,成功展现了一段延续至今,层次丰富的地区交往史。本书不涉及政治倾向性内容。
作者序:
如果作为研究中国的学者就东普鲁士与中国的关系撰文,绝不纯粹出于历史研究的学术兴趣,母亲家族与东普鲁士的渊源是我人生和身份的一部分,尽管我并不是在那里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缕光亮。母亲对东普鲁士的记忆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强化了我对自己这一层身份的认同,下文对此还将详述。
家族记忆是记忆文化的组成部分,在一个家族里它以这样的形式世代传承,影响着族人们的世界观和个人行为。(因萨尔茨堡新教流亡者身份而)遭人排挤的体验,祖父为了认识更广阔的世界冲出东普鲁士村庄那一方局促天地的决然之举,还有东普鲁士人对东部(与其接壤各国)依然保有的真挚坦率等等,都是这份家族记忆和认知储备的一部分,只是这样的东普鲁士仅留存在某些人的记忆里,他们要么曾经与此有所关联或者尚有关联,要么在那里出生,又或是探究到其家族与东普鲁士之间的渊源。
撰写此书是为了追忆这个曾经的德国东部省份以及当地人民为中德关系所作出的贡献,但同时这也是对德国乃至欧洲“集体记忆”的一次记念。对历史事件和人物,对文化、艺术、科学、哲学、政治及经济各领域演进过程的回忆,都是记忆文化和集体记忆的一部分。记忆文化则有利于群体与身份意识的创建。
全书以东普鲁士与中国的深远关系为切入点,将笔者的个人经历与职业背景紧密结合在一起。
全书共分九章,导言之后的第二至第四章主要涉及以下内容:首先是作为家族记忆文化一部分的家族东普鲁士背景(埃本罗德与施洛斯伯格)和家族在东普鲁士的生活史;其次是我对2017年前往埃本罗德和施洛斯伯格(东普鲁士)的寻根之旅的一些思考;然后将讲述我的中国之路、我的职业和在中国最初接触到的那些与东普鲁士或普鲁士有关的人与事。第五章探讨的是东普鲁士与中国之间的关系以及究竟是什么将它们联系了起来,这里将谈到普鲁士的亚洲政策、腓特烈大帝的中国情结、德国留在中国的“遗产”(亦或说德国镇压义和团运动及殖民青岛所犯下的“罪行”更为合适?)以及东普鲁士王宫之内所谓“中国热”的意义。这一章还将特别关注纳粹主义带来的灾难,它迫使大量原本生活在东普鲁士的犹太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逃往上海,也导致中国传奇元帅朱德之女朱敏被拘禁于东普鲁士的一所集中营,这两个事件都是我前文所界定的“伦理记忆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第六章主要讲述东普鲁士作为德国汉学发源地的问题和东普鲁士在华传教士的活动。
对思想“先贤”康德和赫尔德及其与中国的渊源,以及他们对现代中国和中国形象的形成发展所产生的影响本书也将专章论述(第七章)。最后在第八章将谈及一系列具有代表性的东普鲁士名人,包括自然科学家、作家、政治理论家、艺术家以及商人,他们当中有历史人物,但也不乏出生在东普鲁士,却并没有在那里成长的当代名人。本章提到的历史名人有天文学家、数学家尼古拉·哥白尼,数学家、物理学家克里斯蒂安·哥德巴赫,大卫·希尔伯特,赫尔曼·闵可夫斯基和阿诺德·索末菲,女版画家、雕塑家凯绥·珂勒惠支,女政治理论家汉娜·阿伦特,女革命家王安娜,还有出生于东普鲁士的共产国际代表亚瑟·埃韦特和亚瑟·伊尔纳(别名理查德·施塔尔曼)及其在中国的活动,以色列女政治家、作家利亚·拉宾,外交家阿瑟·齐默尔曼也在此列;当代名人则包括建筑师福尔克温·玛格,雕塑家、装置艺术家胡拜图斯·凡·登·高兹,电子音乐的先锋人物、“橘梦乐团”创始人埃德加·福乐斯以及美国传奇蓝调摇滚乐队“荒原狼”主唱约阿希姆·弗里茨·克劳雷达特(约翰·凯)等。出现在本书中的还有海因里希·冯·克莱斯特和托马斯·曼的东普鲁士岁月,著名的尼达艺术家之村,以及多位在中国曾经或依然被关注研究(接受)的东普鲁士名人,他们当中有同中国有生意往来的商贾,也有二战中既在东普鲁士又在中国抗日战场参战的苏联元帅。部分苏联军队在东普鲁士的表现一定程度上与其1945年在中国东北的所作所为相似,这一切分别存留在德国和中国民众的集体记忆里,或许正是这些使许多中国人在面对东普鲁士平民的悲剧时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本书并不着力探究普鲁士与中国交往的历史,对此学者们已有著述,这里更多关注的是与那个曾经属于德国,如今分属俄罗斯、波兰和立陶宛的省份,以及与此相关的记忆形象和他(它)们与中国的缘分,既包括与中国有联系的人物、中国问题学者、高级军官、外交官、传教士、建筑师,也包括出生在东普鲁士的思想家、科学家、艺术家、作家和诗人对中国产生的影响,还有那些研究解读他们思想精神的中国人,以及当地犹太人逃亡中国的历史等。本书无意全面探究所有这些联系,对笔者而言关键是对这些记忆形象的收录整理,不拘泥于细节,本来写作初衷就是以勾勒轮廓框架为先,勘明趋势与特征,并非还原事件经过。全书内容嵌在传记式的家族记忆框架里,读者可由此窥探笔者同中国、同东普鲁士之间的渊源,进而了解在探究这一主题过程中笔者的个人追求、兴趣和希冀,这些传记性内容见于本书第二章,第三章则是在此框架下对“故乡”概念的简短反思——探讨究竟何为“故乡”。总之,撰写这本书是一次尝试,尝试记录东普鲁士乃至德国的一段历史,一段至今仍未受到足够重视,未足够曝光的历史,寄望以这种方式去丰富东普鲁士的记忆文化。
东普鲁士在其历史上既是一个多民族地区,也是一个移民地区。条顿骑士团(亦称德意志骑士团)东征前,西波罗的海沿岸地区生活着古普鲁士人。在骑士团间或野蛮的殖民过程中,来自德意志帝国的拓荒者不断涌入,此外还有斯堪的纳维亚人、瑞士人、波兰人、俄罗斯人、捷克人、法国人和受洗的立陶宛人,他们与当地原住民聚居融合,14世纪又有不少马祖里人、立陶宛人和鲁提尼人迁居于此。随着15世纪条顿骑士团历经一系列损失惨重的战役走向没落,来自波兰、俄国和立陶宛的移民在此安家落户。伴随着宗教改革运动,欧洲第一个新教国家普鲁士公国建立,更广泛的宗教自由吸引了整个欧洲的新教和加尔文教派信徒,他们不仅来自德意志帝国,还从波兰、立陶宛、荷兰、法国(胡格诺教派信徒)、苏格兰、俄国、奥匈帝国迁徙而来,甚至还有主要由俄国而来的犹太人。
17世纪塔塔尔族人的袭扰和1709年至1711年间泛滥的鼠疫造成东普鲁士全境人口锐减,于是普鲁士国王着力推动瑞士加尔文派信徒以及萨尔兹堡的新教流亡者来本国定居,这两大群体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熟练工匠。此举造成东普鲁士居民来源复杂多样,使建立德语教育机构和使用德语授课成为促进这些移民群体统一与融合的手段,这个目标遂成为腓特烈·威廉一世1713年引入普通义务教育的原因之一。
无论是当地非德意志的原生民族,还是来自四面八方的移民,都为东普鲁士增添了新的元素,对它产生了影响,进而在这片土地上留下各自的印迹,为其发展和多元化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此外,在东普鲁士的历史上,该地区始终与波兰、俄国和波罗的海诸国保持着紧密的关系和深入的交流。对此阿明·缪勒-斯塔尔是这样说的:交织在一起的关系网“层层叠叠,密密实实”,在造就多元文化精英方面功不可没。
《Chinese characteristics》(中国人的性格)是西方人介绍研究中国民族性格的最有影响的著作。由美国公理会来华传教士明恩溥(Arthur Henderson Smith)撰写。书中描述了100多年前中国人,有高尚的品格、良好的习惯。也有天生的偏狭、固有的缺点。此为1894年刊本。
明恩溥的《中国人的性格》一书的内容1890年曾在上海的英文版报纸《华北每日新闻》发表,轰动一时;1894年在纽约由弗莱明出版公司结集出版。这位博学、不无善意的传教士力图以公允的态度叙述中国。他有在中国生活22年的经验为他的叙述与评价担保,他看到中国人性格的多个侧面及其本相的暖昧性。他为中国人的性格归纳了20多种特征,有褒有贬,并常能在同一,问题上看到正反两方面的意义。《中国人的性格》在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不仅影响了西方人、日本人的中国观,甚至对中国现代国民性反思思潮,也有很大影响。张梦阳先生对此曾有过专门研究。
史密斯是位诚实、细心的观察家。读者在阅读中不难发现这一点。然而,诚实与信心并不意味着客观与准确。因为文化与时代的偏见与局限,对于任何一个个人都是无法超越的,尤其是一位生活在100年以前的基督教传教士。西方文化固有的优越感,基督教偏见,都不可避免地影响着史密斯在中国的生活经验和他对中国人与中国文化的印象与见解。基督教普世精神、西方中心主义,构成史密斯观察与叙述中国的既定视野。中国人的性格形象映在异域文化背景上,是否会变得模糊甚至扭曲呢?辜鸿铭说”要懂得真正的中国人和中国文明,那个人必须是深沉的、博大的和淳朴的”,”比如那个可敬的阿瑟。史密斯先生,他曾著过一本关于中国人特性的书,但他却不了解真正的中国人,因为作为一个美国人,他不够深沉。。”(《春秋大义》”序言”)
美国传教士眼里的中国人的形象,并不具有权威性。它是一面镜子,有些部分甚至可能成为哈哈镜,然而,问题是,一个美国人不能了解真正的中国人,一个中国人就能了解中国人吗?盲目的自尊与脆弱的自卑,怀念与希望,不断被提醒的挫折感与被误导的自鸣得意,我们能真正地认识我们自己吗?《中国人的性格》已经出版整整l00年了。一本有影响的著作成为一个世纪的话题,谁也绕不开它,即使沉默也是一种反应,辜鸿铭在论著与演说中弘扬”中国人的精神”,史密斯的书是他潜在的对话者,回答、解释或反驳,都离不开这个前提。林语堂的《吾国吾民》,其中颇费苦心的描述与小心翼翼的评价,无不让人感到《中国人的性格》的影响。《中国人的性格》已成为一种照临或逼视中国民族性格话语的目光,所有相关叙述,都无法回避。
我们不能盲信史密斯的观察与叙述都是事实,但也不必怀疑其中有事实有道理。读者们可以根据自己的阅读来判断。了解自己既需要反思也需要外观。异域文化的目光是我们理解自己的镜子。临照这面镜子需要坦诚、勇气与明辨的理性。鲁迅先生一直希望有人翻译这本书,在他逝世前14天发表的《”立此存照”(三)》中,先生还提到:”我至今还在希望有人翻译出斯密斯的《支那人气质》来。看了这些,而自省,分析,明白哪几点说的对,变革,挣扎,自做工夫,却不求别人的原谅和称赞,来证明究竟怎样的是中国人。
明恩溥观察到了中国文化的二十五种特征,他的这本书也包含了这二十五章,每个章的标题都是描述了一个特征,最后两章描述了宗教和社会。
第一章 保全面子
第二章 节俭持家
第三章 勤劳刻苦
第四章 讲究礼貌
第五章 漠视时间
第六章 漠视精确
第七章 易于误解
第八章 拐弯抹角
第九章 顺而不从
第十章 思绪含混
第十一章 不紧不慢
第十二章 轻视外族
第十三章 缺乏公心
第十四章 因循守旧
第十五章 随遇而安
第十六章 顽强生存
第十七章 能忍且韧
第十八章 知足常乐
第十九章 孝悌为先
第二十章 仁爱之心
第二十一章 缺乏同情
第二十二章 社会风波
第二十三章 诛连守法
第二十四章 相互猜疑
第二十五章 缺乏诚信
第二十六章 多元信仰
第二十七章 中国的现实与时务
明恩溥(Arthur Henderson Smith 1845—1932) 又作明恩普,阿瑟·亨德森·史密斯,美国人,基督教公理会来华传教士。1872年来华,最初在天津,1877年到鲁西北赈灾传教,在恩县庞庄建立其第一个教会,先后在此建立起小学、中学和医院,同时兼任上海《字林西报》通讯员。1905年辞去宣教之职。在明恩溥等人推动之下,1908年,美国正式宣布退还“庚子赔款”的半数,计1160余万美元给中国。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明恩溥返回美国。
作为一个美国传教士,明恩溥深入天津、山东等地了解中国民众的生存状况,熟悉中国的国情,因而他知道如何以恰当的方式影响中国的未来。1906年,当他向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建议,将清王朝支付给美国的“庚子赔款”用来在中国兴学、资助中国学生到美国留学时,他大概已经意识到了实施这一计划所能具备的历史意义。清华留美预备学校(后改名为清华大学)的成立,为中国留学生赴美打开了大门,一批又一批年轻学子从封闭的国度走向世界,他们中间涌现出众多优秀人才,归国后成为不同领域的精英。
法国艾克斯-马赛大学历史学家、国际中国研究基金会主席安克强(Christian Henriot)警告说,中国是当今时代最重大的挑战之一,法国大学虽然拥有汉语和中国文学的专家,但对其历史、社会学、政治以及人类学的研究重视不足,作者认为“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安德烈.马尔罗1967年出版的『反回忆录』中这样形容中国:“有一个致力于复仇和正义的国家,一个不会放下武器的国家,在全球性的对抗来临面前不会放弃精神的国家”。他预言:“已经有300年的欧洲时代正在消逝,中国时代已经开始。”
安克强在法国世界报撰文指出,在中国共产党刚刚结束其第20次代表大会,习近平第三次登基并盖上 "让中国再次伟大 "的玉玺之时,马尔罗的预言显得何其敏锐。可是,法国人今天对中国又有多少了解?法国在研究、分析和理解这个具有独特维度的国家的动态方面又有哪些优势?法国大学又拥有什么相关的专长?
作者认为中国已然是一个政治、经济、军事和科技大国,具有在全球范围部署其行动和战略的野心,法国不能像40年前 那样仅仅把中国作为少数机构中少数专家--汉学家的 "研究对象”。
在这位学者眼中,面对中国所代表的挑战,法国大学的研究很不对称,“我们的专业程度取决于在大学或研究组织中进行基础研究的能力。但我们看到了什么?中国专家的职位数量总体上没有变化,仍然局限于少数专业机构和国家科学研究中心。”
事实上法国大学培养了许多年轻的研究人员,他们在扎实的实地考察和对中华世界的第一手研究的基础上,产出了大量的论文。问题在于他们完成论文后许多人找不到相应的位置,他们发现自己连续几年从临时的教学和研究助理(ATR)职位跳槽到博士后职位,没有任何科学工作的前景。他们中的一些人通过坚持不懈的努力,有的年龄很大了才设法找到了一个职位,而他们中的许多人放弃了或选择移居国外。原因很简单:大学没有为研究中国的社会科学工作者提供出路,大学培养的人才白白浪费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这位学者认为主要责任在于法国大学对中国“密封”。除了数量不多且主要由语言和文学专家组成的中文系之外,法国大学中没有关于中国的研究。有多少历史学家、社会学家、政治学家、地理学家、法律学家甚至人类学家在大学的社会科学系中专门研究中国?在这些学科,这个数字在0到3之间。
所幸有几家全部位于巴黎的机构为招聘中国专家做出了贡献,如国立东方语言与文明研究学院(Inalco)、法国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EHESS)或法国高等实践学院(EPHE);但它们的综合招聘能力无法弥补大学招聘的不足。而且在过去三十年里,这些机构的职位数量没有变化。在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CNRS),自2002年以来,亚洲的专家数量几近崩溃。在社会学、政治学或经济学领域,2022年该中心只有一名关于中国的研究人员! 而哈佛大学一校就有48名中国问题专家(几乎是Inalco、CNRS、EHESS和EPHE的总和),并为其关于中国的旗舰课程之一宣布:"在21世纪初,没有什么比学习中国更重要的了"。这不是做广告,而是一种承诺。
反过来看,中国对法国拥有多少专业知识?有多少中国学生通过上法国大学与法国社会进行了广泛的交流?有多少人在法国完成了关于法国主题的博士学位?前者有数万人,后者有数百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回到中国,带去了他们的专长,还为他们的国家带去了关于法国的非凡知识库。我们还需要问的是,有多少法国学生在中国学习过?有多少人做过中国学科的博士,同时具备语言和学科方面的专业知识?
这位学者认为,中国是当今时代最重大的挑战之一,可是法国大学还在昏昏欲睡。如果不能弥合与美国大学之间的深渊般差距,当务之急,至少也应在有关中国的专业知识方面赶上欧洲的主要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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